木葫芦人不大,但头脑心思却不比常人差,听闻知府如此说,便知道这事儿绝不是因为一座房产这么简单。
郭士义之死,除老向与木葫芦之外,在场之人皆已是亡魂,这事儿根本没有其他人知晓,总不能那密告之人是已然离去的向云端吧?
所以这事儿被提起,必是有人别有用心。
“知府大人,这么说,大人你也未见到郭士义尸体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大人你接到密告,说郭老爷被我谋害,却未见尸首,你便差人把我拿到堂上,问审于我杀了郭老爷之事?”木葫芦此话一出,还未等知府回话,围观之人已是哗然。
敢情连尸首都未见到,便说这小娃谋害了他人,这岂不是可笑至极。
“大人,郭老爷将产业借于我朋友,便是说要出一趟远门去办事,将房屋借住于我朋友,也便于照看房屋,我想请问大人,且不说我今岁仅八岁,能否谋害了郭老爷,我便是想知道,既然未见郭老爷尸首,那如何断定郭老爷已是死亡了,那密告之人又怎知道郭老爷已死的?我并不知晓郭老爷已死之事,偏偏那密告之人知晓了,现在又来密告我,那我能不能认为是他谋害了郭老爷,又设计想害我,他便吞了这产业呢?”木葫芦心思缜密,逻辑连贯,头头是道的说道。
“对啊,这小娃说的有理。”
“未见尸首,便断定人已死,还来密告,明显这密告之人才是坏人。”
“知府大人,你倒是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围观之人一看这漏洞百出的案子,顿时更加来劲了,一时间呼声四起。
有热闹可看,便是不错,能毫无风险的参与其中,便更是有趣,能与那官府叫叫板,那便是许多人的人生高光时刻,岂不是最是有趣么,回头与三五酒肉朋友说起,那便是天大的荣耀啊。
知府大人暗叹一声,这案子本就是凭空虚设,如今怕是审不下去了,这小娃,到底是什么人物,小小年纪,立于公堂之上,却是毫无畏惧,头脑更是聪明伶俐。
这若是放于一般小娃身上,恐怕此时早已是被吓得嚎啕大哭,屎尿齐流了吧,他从这小娃身上竟然看不出任何畏惧之色。
“唉……看看起来某些人的算盘打错喽,这事儿可不是容易之事,自己才刚到这汨云城做知府,也要想好脱身之计,莫要受了牵连才是。”这知府也是个聪明人,自是看出了木葫芦的不凡,已经开始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来。
“木葫芦,你口口声声说郭老爷将房产借于你朋友居住,不知你朋友所在何处,可有借住文书当证?”
木葫芦所说,知府明显是没办法回答的,所以他也只能转移案情焦点。
这案情在之前已是经过知府与那背后几人多番讨论,自认是毫无漏洞,可未曾想,一到堂上,便是四处漏风,堵都堵不住,他转移焦点也是实属无奈。
最主要的是,知府大人与那背后之人,在此之前,根本就未曾想过升堂问审,想的便是在背后将木葫芦镇压服帖了之后达成目的,便将木葫芦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