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太学院试开始。
这一个月来,司徒融受杨顺懿帮衬许多,对他也很感激,也时常和他分享沟通学习心得。
到了太学院试这一天,司徒融过敏了,她对水仙花粉严重过敏,身上都是红疹子,严重的甚至流脓水。
“怎么会这样,明天可就是太学院试了。”
杨顺懿看着躺在床上的司徒融,焦急道。
司徒融安慰道,“没事的,杨兄,可能我命中无缘吧,只是叨扰了你这段时间。”
“唉,怎么就会这样啊?”
司徒融再安抚几句杨顺懿后,杨顺懿满眼忧心的离开了司徒融的房间,可转过脸,杨顺懿的脸上划过笑意。
司徒融把脸转向内侧,水仙花粉是她自己下的,为的就是躲过明日的查验,可是杨顺懿脸上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她看得清清楚楚。他在高兴什么,无非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罢了。所以这些日子以来的热情,不过也是自己对他学业有帮助罢了么?
一旦有了怀疑的开头,司徒融就止不住揣测,然后将蛛丝马迹一点一点串联起来。比如杨顺懿常要司徒融分享她的学习计划,也学习她的学习心得。
果然在第二天,看到司徒融能够起来有力气去太学院试时,杨顺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些。
这就最终验证了司徒融的想法,说不上难过,只是有些失落,原来友情都是可以装出来的。她也不会去计较什么,毕竟杨顺懿也给了自己落脚之地,还有每日三餐的照顾。只是司徒融知道,这里不能久待了。
在太学院试后,司徒融以打扰多时的羞愧之名,从杨顺懿那里搬走了,虽然杨顺懿再三挽留,司徒融还是婉言推拒。然后找了一家客栈。
太学院试后,有些学子已经窥见自己的成绩,在金榜未出之前,就黯然离开临京,所以这个时候就会空出一些客栈房间,这就给了司徒融便利。
半月后,金榜出,除一甲三名还需去往殿试由陛下定夺名次,其余二甲三甲皆列榜上。
这一甲三名为司徒融、杨顺懿、东方巩。
太仪殿上,陛下亲临,亲自为三名学子的试卷批阅。
李璋在看过第一张试卷后,觉得思路清晰,文采斐然,可堪状元之才,于是用朱笔写下“状元”两字。
再看第二张,观点新颖,文笔生花,更是不错,而且越看越觉得这一张好,于是划掉第一张上面的“状元”,写在了第二张上面。
最后看第三张,李璋觉得中规中矩的,没有前两张那么优异。
定好状元之名,李璋才又卸掉封口看名字,他把状元定给了司徒融,然后又纠结榜眼和探花。看过杨顺懿和东方巩的长相后,李璋在杨顺懿的卷子上写下“榜眼”,在东方巩的试卷上写下“探花”。
司礼太监当中宣读结果,司徒融连中三元。
杨顺懿早记不清那日陛下又再说什么,他只记得巡街之时,司徒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方,前面是数不清的荣耀。
后来,杨顺懿使计看到了当时批阅的试卷,那个被朱笔写上又划掉的红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而那时,司徒融又因自请离开临京,去往偏远的桑城,虽然震惊朝野,多人不理解,更有人私下说司徒融蠢,可明面上,司徒融享尽美名。
原来他本是状元的。
状元之名本该是他的荣誉。
如今却被人给夺去。
被司徒融那个伪君子给夺去了!
这些不甘的想法盘桓在杨顺懿的心头,从此扎了根,成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