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铁匠铺的铁匠是位背阔胸宽、肌肉虬结的汉子,站在门口只穿了件秋衣,古铜色的腕子裸露在外,结实有力地砸铁,简直就是古言小说里的标准的糙汉,且长相不差,难怪小姑父一直防备着。
罗家小姑顺着阿茶的目光瞧了过去,立马拉着小侄女说道:“可别瞧了,再看,让你小姑父知道,指不定又哭嚎起来了。”
阿茶嘿嘿一乐,“小姑如今倒是怕起小姑父了。”
“哼,谁怕他。”小姑立马不屑地反驳道。小姑还没神气多久,小宝吵着上茅房,小姑火急火燎地抱着娃去茅房,嘴里直嚷嚷:“憋住啊。”
小宝奶声奶气道:“阿娘,我就快要尿到裤子里了。”
这话吓得小姑直接飞奔起来。
阿茶和阿奶无情地笑了一波,阿茶又把目光望向铁匠铺,与阿奶说道:“阿奶,咱们家其实还缺个铁匠的。”
阿奶伸手戳了阿茶额头,嗔道:“怎地,还能让你小姑改嫁不成。”
躺在屋内、无聊地拍着肚皮的小姑父瞬间觉得有些冷,瞧着这屋里炭盆的火也挺旺的,怎么就觉得冷呢,小姑父想了想,拿起手边竹棍把撑窗户的叉竿给打落,果然屋内没了风,瞬间暖和起来。
小姑父还挺美滋滋的,觉得自己也不算是废人一个,手中有根棍,作用也很大的。
小姑父却不知,小姑怕他夜里被木窗透的风凉到,前两日特意给木窗边贴了些麻线,让他晚上睡得暖和些,木门也没有放过,小姑当时还挺得意自己蕙质兰心,颇有贤妻良母之风范。
屋内暖洋洋,小姑父只觉眼发沉,渐渐睡了过去。
老天爷眷顾,小宝开门进来,吵着要阿爹陪他玩,各种拽着自家阿爹,见阿爹不理他,哇哇大哭起来。
阿茶和小姑听到动静一起赶了过来,小姑一看大敞的屋门对着屋里的儿子嗔道:“都说多少回了,进屋要关门,这碳可贵着呢。”
姑侄俩进了屋,就看见小宝坐在地上,拽着小姑父哭哭唧唧,看见阿娘委屈道:“阿娘,阿爹不理我。”
小姑看着儿子委屈的模样,连忙上前把儿子抱起来,边帮着擦眼泪,边哄着:“不哭啊,你阿爹是睡着了,咱给他叫醒就是了。”哄完儿子,去拍自家男人,结果怎么拍也不醒,小姑纳罕道:“这怎么睡得这么死?”
阿茶见小姑父唇色有些不对,看了眼炭盆,又看看木窗,手探了下,好家伙,是一点风都不透,在古代能让窗户不透风,也真是挺神奇的事。
阿茶连忙打开窗户,发现撑窗子的叉竿正正好好落在窗外,感觉这件事可真是处处透了个巧字。
“阿爹、大哥、二哥,快过来,把我小姑父抬出去。”
听着侄女的吼声,小姑还一脸懵逼,把她家男人抬出去做什么?
罗家阿奶也听到了孙女的声音,这抬姑爷出去作甚?连忙起身向后院走去。
罗家爷几个现在是阿茶说什么、就做什么,半点犹豫都没有,也不问咋回事,进屋就把小姑父抬到椅子上,给抬了出去。
小姑看自家男人这样都没醒,也意识到不对了,当即吓得哇哇大叫:“大吉,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可不能撇下我们娘俩啊。”
罗家阿奶刚来后院就看了这么一出,见姑爷脸色异常,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心都翻了个个。
阿茶则是拉着罗二哥说道:“赶紧去叫个大夫过来看下。”
见罗家二哥麻溜地跑出去,阿茶又摸了摸小姑父心口处,见心跳有力,呼吸也正常,松了口气,给小姑父输了点内力,过了半晌,只见小姑父悠悠转醒,摸着有些头晕的脑袋,看着大家都围着他紧张的瞧,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