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急得欲哭无泪。
他已不愿多听,双手抱胸无情的下达逐客令:“回去就跟我哥说,是我让你回来的。”
“如果李清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连高家也不用回了。”
“连个大人都看不住,还怎么照顾小孩子?”
杨姐自知多说也无用,深深看了卧病的女人一眼,发出轻叹后默默退出房门。
这里地偏,去医院更是路途遥远,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路上打电话问高启兰,对外科有所了解的她一听便知这是伤口发炎了。
一针见血的指出:“近期伤口是不是沾水了?”
在医学生面前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况且到了医院也会迟早被人发现,李清秋只得微弱地承认:“不小心沾到了。”
高启兰叹气:“唉,怎么这样不小心呢?你不了解,护工应该了解才对,难道她也没有发现问题吗?”
李清秋扶着额,持续的发热让人头昏脑涨,仅靠一点知觉才勉强撑起意识,出言撇清:“因为白天没什么不适,吃过晚饭后才开始出现不舒服,所以杨姐不知道情况。”
高启盛心急如焚,顾不上深究责任,只问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去医院了吗?没有先用家里的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如果去了的话直接去挂普外科。”
高启兰在电话里安排:“发炎太重会造成感染,后期饮食上更得注意,消炎药必不可少,有需要还得吃些抗感染的才行……这可不是小事,一切多听医生安排。”
发热只是初期症状,如果处理不及时,就成了危险的临界点。李清秋虽知道后果,即使做了万全之策,但当起烧的时候还是偏离了预计的轨道。
万幸的是现在不到九点钟,普外的医生都还在科室忙碌,烫伤的部分很快得到了处理。这次受伤高启盛就站在身侧,从开诊到结束所有环节都是一同面对。受伤的虽然不是自己,但看见原本玉润的脸逐渐被击打的消瘦下来,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往事历历在目,心底的情绪就像打翻的染缸,染的五味杂陈。
护士扎完针走后,空荡的输液室顿时安静下来。
李清秋烧的嘴唇干裂,隐隐的发出低吟,中途高启盛喊她起来喝水,此刻的输液室只有他们二人。
她的眼皮发沉,连抬下胳膊也觉得松软无力。
虚弱道:“还是换杨姐来吧。”
“我让她回高家了。”
高启盛将水递到嘴边,深深吐出气来:“照顾太不尽心了,留在这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