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楞在原地。
直到护士打开产房门,怀里抱着一个刚擦干净满身通红又皱皱巴巴的哭包出来,他才从怔楞中找回自己的声音,目光只是掠过了小哭包一眼,转而追问护士:“我太太怎么样了?”
护士没有想到他第一句居然不是问孩子,被他脸上没有褪去的苍白吓了一跳才道:“商太太没有大碍了,稍后会推进普通病房,恭喜了谢先生,宝贝儿是个男孩。”
居然真的如姜梨的愿是个男孩。
谢司珩慢慢的将目光转到皱皱巴巴的小哭包身上,他小小的,被包成一团裹在襁褓里,五官还看不出什么,此时正微微眯了眼睛在睡觉。
他突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有些腿软的靠上了墙壁,抬手抹了一把脸。
护士对于他一声不问自己儿子的行为有些奇怪,但是下一秒就被走廊上其余的姨母心姨夫心包围了。
“啊啊啊啊我干儿子,快让我看看我干儿子。”
“哎呦我的宝贝重孙儿,快让祖祖看一眼。”
“我亲亲外甥啊,外甥,叫姨,会吗,叫姨!”
“啊啊啊啊好可爱,江余航我也要给你生一个!”
与此场景完全不同的是另一边的四个男人,依着谢司珩背靠的那面墙,四个长身玉立的男人靠成了一排。
谢司珩搓完脸之后深叹了一句:“不生了,再也不让她生了。”
唐宁已经戒掉的烟瘾不知怎么突然有些往上窜,疲惫道:“幸好我们家这个想生也无法突破医学障碍。”
周末一脸空白:“太恐怖了太恐怖了,盛韵慈这么怕疼我们还是不要生好了。”
江余航一脸惊恐:“结婚干什么?生孩子干什么,鬼门关这么好逛吗?还好我那次戴套了。”
于是于是,几个被生产场景冲击了的男人,心有戚戚,很长一段时间看小哭包都有阴影。
等姜梨被推到普通病房,谢司珩见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刚才揪心的感觉又上来了,被强制压下去的后怕也上来了,他拉着姜梨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掌心里,生平第一次,在自己的软肋面前湿了眼眶。
姜梨望了望睡在一边婴儿床上的儿子,再温柔的望向自己的丈夫,窗外冬日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懒懒的撒在身上,从此生命变得完整。
她亲了亲谢司珩的额头,轻声安抚:“别害怕,我还要陪你走很长很长的路呢。”
体力耗尽让她困乏,渐渐的陷入沉睡,可是梦还没有开始做,身边却徒然想起一声响亮的嚎哭。
大概是饿了尿了或者躺的姿势不舒服了,总之婴儿床上的谢小少爷铆足了劲开始啼哭,带着掀翻房顶的音量。
于是于是,B城首富以及首富夫人开始了漫长的育儿道路,手忙脚乱的开始了他们的新生日记。
由于商小少爷实在太会哭,哭包的小名比大名来的更迅速,奠基在了他出生后的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