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以为她不开心,在下一刻就追了过来,“你怎么了啊?”
她无声地笑了笑,捧起了老公的右手,然后用自己的食指在他的掌心轻轻地画圈。
林秋只觉得一股细密的电流从掌心那里开始,顺着自己的手臂游过了全身,这些天为了准备入职而在心里不知不觉形成的紧张随着这股电流就消散了。
江雪温柔地问他,“有感觉吗?”
“养。”
“我知道,”她莞尔,“本来想抱抱你,就像佳佳抱郭宁那样,谁叫你长那么高,一会儿该又变成你抱我了,那就只能摸手心了。”
江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温柔地看着他,“据说这样能通灵,灵魂的灵。”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林秋也产生了一种感觉,感觉到老婆和自己的距离比任何时候都要接近。
过了一会儿,她满意地看见林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拉着老公往前走了一段,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坐下了。
“我小时候自己玩时发现的,一只手摸另一只手,”江雪靠在他身边说,“掌心不能给人摸,不能给人碰,否则会被制服。”
然后林秋就如法炮制。
她只让他画了一个圈就把手抽走了,脸也红了起来,“我受不了这个,回家再画行吗?这是我的命门。”
林秋知趣地停了下来,不过还是嘟囔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女人都这样,你第一天才晓得?”江雪嘟囔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刚刚我心里有些拧巴,觉得不应该取那个专辑名。你不要圆话了,你口才好,什么话都能给你圆回来。”
“好,我不圆,所以你摸我手心就是为了看看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啊?”
“我说了,这样能通灵,灵魂的灵。”
之后江雪就沉默了。
她想,人人都需要陪伴,但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第一次请你吃饭是在银滩公园,那里可以看海,今晚我不想回去了。”
她说着站起来,拉着林秋打了个车,又去了银滩公园。
晚饭之后,他们在冬港这片银色的沙滩上寻了一个公共的篝火坑,江雪带着林秋从公园的露营用品店里买了些柴禾,之后他们和许多游客一样,在沙滩上点起了一堆篝火,两人都把手机关了。
太阳已经从城市的那一边落下去了,天空渐渐变成了天鹅绒的幕帘,然后繁星和银河就出现了。
林秋告诉江雪,星空还是一样的,江雪就让他安安心心地看,想画什么画什么。
火光映照着两个人,他说他什么也不想画,不知道该画什么,不知道该画海还是画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