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此间不错,不如就在此隐居,如何?”
眼前是一山涧清泉,流水潺潺,四周围有高直的竹子,清风徐来,竹林一片沙沙响,山鸟鸣涧,清幽怡人。
“甚好。”朝天歌四下一看,才要用术建屋,山河却道:“诶~成个家不易,这过程得亲力亲为,方能体会个中艰辛滋味。”
看上去他已跃跃欲试了。
的确,与这个人成家更是不易,朝天歌感慨,才要将帷帽摘下,就被山河按住了——
“戴着,别摘下来,这日头毒辣得很。”
好不容易聚齐的魂,可经不起折腾,虽是冥王,却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曝露在阳光底下,得好好养着,即便过去多年,山河在这事上仍小心翼翼,不容商量。
“不必担心,我自能应付,倒是你……”朝天歌话未说完,山河截口道:“我不许。”
语气不重,却难掩的紧张。
一个人常驻世间,天长地久又有何意思?历尽艰辛等来的自然要如命般惜着,余生虽长,他却再也丢不起了。
朝天歌目光淡柔,默然半晌才缓缓道:“好,我戴着。”
日近黄昏,他们在山涧碧潭边清出了一片空地,就地取材搭建房屋。
朝天歌扛来一捆竹,看山河吭哧吭哧地建棚搭架,动作十分娴熟,不由问道:“你以前做过木工?”
山河往棚架上铺了一层茅草,拍了拍手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若不是当年你的致富计策,我也不至于在上幽城中大搞建设,硬把自己练成了无所不能的高手。”
他笑着说出,倒也听不出半点埋怨的意思。
朝天歌哑然失笑,边捣鼓着矮几边道:“辛苦你了。”
“说什么客气话呢~”山河嘴角带笑,瞥了他一眼,从棚上跳下。
忙活半晌,终于有个像样的竹棚,得亏他们手脚利落。
不过,除了搭建房屋,其余缺乏的材料皆靠术法所得,要不然,天黑也不见得有个遮风避雨之处。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此时他该洗手做羹了,朝天歌则开始破篾刮青,直到那边炉火飘香,他这边的几个竹编灯笼也就做好了。
朝天歌饮食偏爱清淡,清汤寡水也喝得津津有味,可自从跟着山河走南闯北,不少吃山珍野味,口味也变刁钻了,愈来愈讲究,不是山河做的就味同嚼蜡,虽然他吃不吃都无差。
山河在水潭边架火做羹,掏出了个小陶罐,取出一勺腌好的薄荷,加入滚烫的虾仁羹中,薄荷清香立即飘出。
知朝天歌喜好薄荷,他便将薄荷腌在罐中,随身携带着,以备早晚取用。
将来要在这屋子周遭也种满薄荷。
“香不香?”他明眸抬起,正讨夸。
借着穷光蛋的光,朝天歌将最后一个灯笼挂上了竹棚,闻着香味,眉头一扬:“薄荷……有虾?”
难不成他离开的片刻是去捉虾了?
山河笑道:“你的鼻子越来越灵了。”
“也是拜你所赐。”朝天歌往灯笼里送了几点火光,须臾,整个棚就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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