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乐似乎被这样直白的回答震惊了片刻,但她到底是个有城府的人,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调好了自己的表情,“陛下是大齐的主人,谁坐储君的位子,谁继承大齐的江山,自然是陛下说了算。只是,要想将太子拉下马,如今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机会是要等的,朕自然知道。从前钟家势大之时,朕自然不能轻易动摇景睿的太子之位,可如今是什么光景?文国公早就不是当年的文国公了,就算太子身后站着那么些世家,没有文国公这个领头羊,他们自然就是一盘散沙。长乐,我们要挑准这个机会,一举将太子拉下来,不能再拖了...”
萧奕阴鸷地看着前方,这一年来太子仿佛跟开了窍一样,明里暗里压得萧景崇抬不起头来,甚至钟家顾家有了复起之势,再这么放任下去,恐怕他这把龙椅就得换人了。
“这个机会,似乎眼前就正有一个。”萧长乐偏过头,伸出手。她的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一笔一画的写下两个字。
“谋逆?”这两个字落在萧奕的眼中,让他瞳孔扩大了一分,他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样好的机会,这样好的名头,朕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呢?”
“陛下嘴上说着忌惮景睿,心里到底是对他存了一丝慈爱的。”萧长乐收回手,接着说道,“太子做这样的事情,在外人眼中看来也是合情合理。只要西山行宫一乱,兵戈相接,臣妹便可借着手中的勤王令,号召京畿的三大营前来救驾。”
“这乱自然是假象,无论是禁卫还是三大营,都牢牢地掌握在陛下的手中。陛下只需令他们演一场戏,届时再令太子率领禁卫军杀“敌”。等三大营赶到之时,陛下便说是太子率兵作乱,这事情便立马盖棺定论。就算文国公和那些世家存疑又能如何呢,太子在西山行宫动武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任凭他们巧舌如簧,也是不可能有机会挽回颓势的。”
“好!”听了这番话,萧奕的眸中闪出一丝光亮,“这实在是个好法子,长乐,你若是个男儿身,恐怕这皇位可就跟朕没什么关系了。”
“皇兄这就折煞我了,这事说来说去,也就是臣妹没有肚量容人,自然做事情便更加果决一些。”萧长乐低了低头,露出乖顺的表情,“等这事情了了,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大齐江山,臣妹也可逍遥自在,再也不必理会这些事了。”
萧奕十分满意她的的自觉,“如此妙的法子,定能够一劳永逸。长乐,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朕已然将勤王令交给了你,那么,这出戏便由你来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