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无德不贵,陈朝希太咄咄逼人、跋扈了些。
陈朝希也不想在众臣面前失了仪态,正了正衣襟,端着笑,“皇兄言重了,我只是例得公事而已,如果你确定自己的人没有问题,那便赎出去呗,令是父皇下的,我可不敢多说。”
这一说,陈元希为了难。
忤逆是大罪,尤其他才被皇帝说克父、不孝。
存王想了想京城如雪花般的状子,半成以上是告陈朝希及其党羽的,于是大手一挥,“父子哪有隔夜仇?等皇上醒来,我自去向他领罪,不会让两位皇子为难。大皇子,二皇子,请吧!”
陈元希示意侍卫将袁继风等人带走,陈朝希心中憋闷,怎么也挤不出笑脸,抢在他前面走了。
存王带人跟在后面,一起去了小朝堂。
皇帝再次倒下,朝臣们心慌的更多了,虽然是年关,可离开京城的人反而更多了,大家都想把家族出色的后辈送走,离这浑水远远的。
皇后与陈朝希筹谋多年,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全军覆没,纵有很多状子,他们要么能撇清关系,要么都推到其他人身上。
京兆尹审来审去,竟没有一样能落到陈朝希身上,只是也处决了二皇子府一个狐假虎威的采买太监,他后院十几具白骨,怎么也洗不干净。
为此,陈朝希派贴身太监去向死者家属赔礼道歉,还送出一副又一副祭礼,态度非常好。
私底下,陈朝希已经无数次在皇后宫里砸东西了,“都是些贱民,母后却让我受这委屈。”
皇后扫了他一眼,“哪里就委屈你了?那院子里死了的女人,有哪个是那太监弄死的?好了,你以后收敛些脾气,不要动不动打人杀人。存王他们这帮老东西,都属意陈元希,你父皇不醒,你的声名再这么糟践下去,未来可难说!”
其实,她也就吓一吓陈朝希,省得他总是这么肆意妄为。实在不行,她再搏一把,将皇帝弄醒写下立储圣旨。
陈朝希想着小朝堂这几日的情形,那些人确实很多由心中意陈元希,对他的决断都是点头称好,偶有补充,也是锦上添花,不像自己这样完全没得章法,全靠那些大人出主意。
他沉着脸,声音阴沉,“母后不是老说自己有办法吗?怎么现在也没把陈元希弄死?若是他得了天下,咱们母子二人哪里有立足之地?”
“现在人多眼杂,等——”
陈朝希打断皇后的话,“母后以前总说自己在蛮夷是如何恣意潇洒,依我看也不过如此,你现在小心谨慎得过了头,干脆把那些人手交给我,肯定让陈元希不得好死。”
“那些大臣想说什么又如何?老三傻了,老四走了,老五老六还没长大,只要陈元希一死,父皇的儿子就只有我能上,他们不乐意又如何?难道还敢窃取我陈家的江山不成?”
“听说先皇有只黑锦军,没有知道首领是谁,只知道他有一半虎符。如果江山有危机,他可以持符暂管朝堂。”皇后皱眉,“所以,如果能让你在朝臣拱卫下坐上江山那就最好了,若有动荡,恐节外生枝。”
陈朝希凝眉,“我怎么不知道?”
皇后瞪了他一眼,“自你成年后,不是在宫里钻营,哄着你父皇,就是在府里夜夜笙歌,哪里有空打探这些事?要不是有次我哄你父皇喝多了,他连我也不会说。”
狗男人,还说什么最喜爱自己,身家性命也可以托付,结果呢?
这么大的事也不与自己说,若是强夺了他的江山,只怕自己母子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她心里窝了一股火,“你出宫去吧,这些日子管好自己和府里的人,盯紧陈元希,他又不是圣人,我就不信他没缺点。”
陈元希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要不是存王给了他一批人,陆清平暗地里又送了些侍卫给他,关照着他的一应饮食起居,怕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