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勉强满意，他就知道徐舂融那大脑不该转的时候在瞎转。
“我上次可是已经和哥哥说过了。”萧循手指划过徐舂融结实的胸膛，“我不想说第二次。”
“哥哥记得。”徐舂融低头吻小少爷，他当然不舍得那样对待小少爷。
外面又飘起了雪花，纯白遮住了院子里所有的色彩。
窗外安静的连一丝杂音都听不到。
萧循恍然间觉得这茫茫世界，只剩下了他和徐舂融两个人。
屋子里暖烘烘的，萧循把头埋在徐舂融怀里睡觉。
听着沉稳的心跳声，他无比安心。
徐舂融也将人搂的更紧，他怀里现在抱着的是他的全世界。
他不知道小少爷睡着没有，声音轻的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当时他们除了没有给我钱，其余的都给我了。”
永远热乎的饭，包扎好的伤口，明亮的避风港，爷爷奶奶没有苛待他。
他也能理解爷爷奶奶，一把年纪终于能把所有的孩子都交代完，结果半路又杀出个他。
放他站在爷爷奶奶的角度，他肯定也会优先为自己的子女考虑，然后才是其余的人。
所以他现在才会自愿留在村子里照顾爷爷奶奶。
萧循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他手臂收紧，好像是在呓语，“我什么都愿意给哥哥。”
徐舂融笑了笑，过往的一切他都释怀了。
萧循的坚持陪伴，坚定的选择，都让他可以忘记不堪的过去。
——
第二天，宠物医生发过来猫猫狗狗的体检结果。
有一只流浪狗需要动手术，其余的动物大问题没有。
小问题像什么猫癣，耳螨，这些还是需要及时治疗的。
最后，韩物亦真诚建议，【要不要抓来一起绝育？】
尤其是猫，母猫会控制不住的叫，打扰人正常休息，公猫还会乱尿。
【萧循：那几只小猫才刚一岁左右。】
【韩物亦：正是绝育的好时候。】
萧循选择去找徐舂融，“哥哥，小猫还没有体会过呢，我们要现在就送它们去绝育吗？”
他刚问完，宠物医生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发过消息来。
【现在还没有过才适合绝育，不然它体验一遍之后就念念不忘了。】
萧循：“......”他认为医生说的非常正确。
不能开荤，一旦开荤就会惦记。
徐舂融也看到消息，“送去绝了吧，不然院子里的小动物太多。”
生出来他们也不一定能照顾好。
萧循点头同意，还对着院子里的猫说：“去当公公吧，这辈子无爱无情，做一只自由洒脱的喵。”
想在天黑前赶回来，萧循早早出发。
他把有问题的猫猫狗狗都让保镖抓进包里，打算让保镖开车和自己去。
徐舂融就被他留在家里看爷爷了。
徐舂融依旧不放心，尤其是上次在宠物医院附近，还有人想要置萧循于死地。
“哥哥，不用担心，这次还有保镖呢。”
四位保镖从三个窗户探出头来和徐舂融打招呼。
“记得随时和我汇报。”徐舂融一离开小少爷一百米就心慌。
萧循点头。
到宠物医院，里面人不多，但也好歹是有几位客户的。
西装男也不在。
韩物亦在认真给狗做检查，照样叮嘱完注意事项，然后带去了手术室。
萧循怕徐舂融担心，一直都有在发消息来体现自己的平安。
韩物亦从手术室出来，又在给猫咪上药。
忙完已经到了下午。
“医生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吗？”萧循越看越觉得这县城限制了医生的发展。
韩物亦只是笑着说：“父母去世后就会走了。”
到时候耿威也差不多能在公司里面说上话，不再仅仅是父亲的得力助手。
他们的幸福生活，怕是要等到三十五岁之后。
三十五岁，他也愿意选择老了的耿威，牵着耿威的手，一起度过剩余的人生。
做完手术的狗照样需要留在医院观察，萧循在门口看保镖们把猫一个一个抱上车。
他还听到西装男给医生打电话，语气激动，“我元宵节偷偷跑出来找你，记得给我留时间。”
医生回复手机那边的人，“元宵节我父母他们出门，我医院里面还有狗，去不了。”
言下之意，他一天的时间都属于耿威。
耿威听到果然更兴奋了，只要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在韩物亦身边，他就是满足的。
萧循没有继续听他们打电话，上车回家去找徐舂融。
他和他的哥哥随时随地都可以在一起，耿威会羡慕死他们的。
——
日子一天天过着，过了元宵，春节也就相当于彻底结束了。
相比于之前热闹的村子又重归于安静。
爷爷是在元宵之后没几天去世的。
突发脑梗。
徐舂融是叫爷爷去吃饭的时候才看到的，他有一瞬间的慌神，匆忙炮去翻找速效救心丸。
零零散散的倒在手上，徐舂融又在想到底该不该喂爷爷吃。
这是他的爷爷，他当然希望他的爷爷活着。
可是爷爷在奶奶死后活的并不快乐，甚至想下去陪奶奶。
徐舂融难得焦急的找不着安全感。
萧循一般早晨不会早起，但他今天早晨就是莫名的醒了。
他打开门喊“哥哥”，没有人回应他。
萧循还穿着睡衣，他大步往正屋走。
听到徐舂融的哭声，他心里“咯噔”一声，跑进了屋子里。
徐舂融看向他的眼神含着纠结和痛苦，“要不要救？”
萧循蹲下身抱住徐舂融，说话声音带着哭腔，
“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爷爷生前救说不要救他，我们不救了，好不好？”
萧循看不得生离死别，也看不得人受尽苦难。
爷爷上了年纪，之后也会面对许多的疾病。
现在无痛死亡，说不定是好的结局呢？
而且这是爷爷自己选择的结局。
“爷爷会去找奶奶的，我们只需要把爷爷奶奶喜欢的小动物们照顾好。”
萧循依旧在柔声开导，“这样他们走也是笑着走的。”
“哥哥没有做错。“
徐舂融握着药的手最终无力垂下。
等他缓过神，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小少爷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