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甘心。
正因为她的不甘心,陷入重重牢笼。
正因为她的不甘心,凌家遭受灭顶之灾。
若自己不执意嫁入五王爷府,或许父亲健在,母亲还淡然地住在这偏房。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两年前的自己多么的决绝,飞蛾扑火地爱上了不曾面见的男人。
其实母亲已经暗示她,五王爷对凌家并不友善。
她抹掉清泪,慢慢站起来,抚摸着房中的旧物件。
每一个抽屉都已空,描金烫银的衣柜也空空如也。
她心中冷笑一声,明嫂嫂假意保持母亲房间的原样,美其名曰感恩母亲的眷顾,实则摒弃了母亲一应私人物件,空空的房子早已没有母亲的气息。
初次相见,提起堂前的大屏风,明嫂嫂对母亲的深情厚意令自己唏嘘不已,不过贪恋屏风的精致和高贵,既可装点门面,还可以宣扬自己的贤惠孝顺。
她茫茫然地看着厚厚的木柜。
毕竟,从逍遥馆到连珠楼,她对木工了若指掌,发现柜壁与墙壁有一定的距离。
伸出手在里面触摸,发现了一块暗壁,里面藏着一本蓝色本子。
她怕墙外有眼,迅速将蓝色本子藏入胸。
刚关上柜门,屋外传来明嫂嫂与丫头的声音。
她赶紧躺回床上,背对着门口。
门吱呀打开了一点门缝,又小声地合上了。
明嫂嫂低声叮嘱丫头,“看紧她,一醒了,就带她到正堂,提防她到处乱翻。”
她再也睡不着,勉强躺了半个时辰,装作醒来,丫头马上进来说,主母在正堂等她喝解酒茶。
“不喝了,什么也不敢喝了。”
她装作惺忪着双眼,走进正堂,与明嫂嫂抱怨酒劲太大,居然喝得不知天日。
明嫂嫂正训斥庶子的奶娘,庶子换了一顶半旧不新的小帽,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贵气。
娘死了。
她提着食盒,慢慢悠悠地走出凌家庭院。
实在没想到,这高墙内最可怕的并不是凌不菲,而是明嫂嫂。
凌不菲宠爱侍妾,一直隐忍不发,找准机会下死手。
她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凌家的旧事,若凌湘湘告发了父亲,明嫂嫂极有可能为了财产而铲除哥哥与母亲。
因为,愚蠢的凌不菲根本没有她的城府与心机。
回到家,关起门来研究蓝色本子,从头到尾都是一些朝廷官员的姓名与官品。
父亲的同谋?
但她坚信父亲不可能篡夺王位。
慕容家族庞大,子嗣众多,能人不少,怎可能将王位拱手相让给一个外姓人?
至多的可能就是,父亲站了队,而致死的原因不过就是站错了队。
老管家夹着账簿来汇总,凌家的新管家来要账,但目前盈余不多,如支付了凌家的费用,饭铺的采购费用捉襟见肘。
凌不菲是怕钱不到手,还是缺钱花?
老管家毕竟在凌家一辈子,凌不菲也是他的少东家,心中不满嘴上也不说。
她吩咐以后每月须凌不菲亲自前来收取银票,其余的下人她皆不信任。
老管家打发了凌家管家,她依照名册向老管家打听这些官员与父亲的交集。
老管家沉吟片刻,父亲曾任太子太傅,与五王爷甚少往来。
而这些人,他隐隐听过好几回,都是五王爷的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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