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城外扎营,董平命人去城中送信,让韩馥前来拜见天子。
韩馥近来战事不利,早已让他烦的焦头烂额,忽然听说,董平率大军前来,竟然天子也来了,韩馥顿时惊慌失措,急忙召集文武商议对策。
田丰叹了口气,“主公,大将军和天子一同前来,此刻就在城外,我等焉能避而不见呢?还望主公速速开城,去觐见天子。”
沮授也赞同出城,并纠正道:“大将军是让主公去觐见天子,而不是现在把他们迎接进城。”
韩馥不解,追问道:“还望先生言明,有何不同吗?”
沮授叹了口气,解释道:“大将军刚刚平定公孙瓒,乘势而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亲自坐镇指挥,讨伐袁绍,再就是,问罪主公,接管冀州。”
“这…?”韩馥浑身一阵哆嗦,冷汗都冒了出来。
“这两年老夫日夜操劳,亲自统兵指挥,我连家小都没有顾得上见上几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大将军真要夺我的兵权,罢我的官职吗?”
不少武将也跟着义愤填膺,有人忍不住说道:“要不趁机反了,把董平骗进来,再杀掉。”
沮授和田丰一起摇头,“谁如果这个时候对董平不敬,就等于对天子不敬,等于是谋反,公孙瓒的前车之鉴,难道还不足以让各位吸收教训吗?”
“董平兵精将勇,别看只带了十万大军,可一旦有什么不利,只要他一声令下,几十万大军就可以很快赶来支援,把我们冀州彻底踏平。”
转身看向韩馥,沮授劝道:“一旦惹怒了董平,后果不堪设想,董平尊奉天子,奉诏征伐天下,大义所在,民心所向,主公,试问,你的能力比董平如何?”
韩馥坦然承认,无奈的说道:“大不如也!”
沮授又问,“大将军兵将众多,猛将如云,我冀州与之相比,如何?”
韩馥眉头紧缩,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如也!”
沮授又说,“大将军担负重任,志在匡扶汉室,占据天子大义,主公若是不肯臣服,你可就要成了大将军举兵征讨的反叛了,到时候,雷霆一怒,冀州必然是血流成河,黎庶遭殃,还望主公以大局为重。”
田丰和沮授都是三国顶级的谋士,董平才刚到城下,他们就已经猜到了董平的来意。
韩馥自知局势难以改变,只好整好衣冠,带着冀州的文武一起出城拜见董平和天子。
董平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韩馥这么识时务,但见面后还是稍稍的训斥了几句。
“韩公,袁绍谋反作乱,为祸一方,朝廷对你格外器重,委以重任,让伱领兵讨伐袁绍,结果,征剿两年,反倒是让袁绍日益坐大,让朝廷颜面尽失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一上来,先给韩馥来一个下马威。
韩馥本来就胆小怕事,一见到董平,浑身就忍不住有些哆嗦,见董平瞪眼训斥,韩馥冷汗都冒了下来。
刘协也表明了一下态度,“韩爱卿,不怪大将军斥责你,两年了,天下人都在观望,结果呢,袁绍却渐渐成了气候。”
韩馥慌忙跪在了地上,“陛下,大将军,罪臣愧对朝廷的器重,实在是万分惶恐,甘受处罚。”
看了一眼韩馥身后的冀州文武,董平口气缓了一下,“也不能全怪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你在冀州,也没有大的过失。”
董平扭头看向刘协,以商量的口吻说,“陛下,不如这样,让韩馥去做巨鹿太守吧,他在冀州也比较熟悉,留在这边,还能继续为朝廷镇守地方,安抚民心。”
刘协点点头,可是韩馥不做冀州牧,这个位置,其他人显然都不合适。
冀州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位置举足轻重。
刘协犹豫了一下,看了董平一眼,眼睛顿时一亮,“朕觉得就由董卿来兼任冀州牧,除你之外,其他人都难以胜任。”
董平故作客气的推辞了一下,贾诩和荀攸急忙站出来劝说。
“大将军,文武兼备,为朝廷征战天下,冀州局势不稳,袁绍野心勃勃,州牧之职,只有大将军才能胜任。”
“大将军领冀州牧讨伐袁绍,上合天道,下合人心。”
马超等人也跟着上前一步,集体劝进。
“我等恭请大将军接任冀州牧!”
韩馥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见董平如此上下齐心,文臣武将对董平简直是誓死拥戴,他是又羡慕,又无奈。
董平一看差不多了,便当仁不让的接受了任命。
随即,董平带兵进城,韩馥则跟在后面,冀州的文武也一同陪着。
进城之后,董平让韩馥回巨鹿走马上任,其他人则留在了身边。
韩馥临走的时候,董平也亲自出来送别,田丰沮授也都来了。
韩馥坐在马车上,等离开之后,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都说大将军杀伐果断,手段狠辣,老夫能全身而退,做个太守,也算不错了。”
韩馥自言自语,心里还是很知足的。
两年前,韩馥亲眼瞧见董平当着十八路诸侯的面,斩杀了袁家三百多口人,就连刘岱和乔帽,也在洛阳的城墙上被董平砍掉了脑袋。
董平要杀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韩馥很庆幸,他哪里知道,董平这么做,有自己的打算。
韩馥毕竟做过冀州牧,如何对待他,冀州很多文武都在观望着,把韩馥如果杀了,很多人必然有怨言。
让他当一个太守,一来表明董平的胸怀,还能尽快的稳定冀州的局面,安抚冀州的文武大臣们。
再者说,韩馥懦弱胆小,畏首畏尾,越是这样的人,董平越不用担心他会对自己产生威胁。
反倒是刘备、曹操、孙坚这样的枭雄,哪怕给他们一点机会,他们都能迅速崛起。
所以,董平对刘备,一直是狠狠的压制,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