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日天点了点头,“对,小时候叫了他们几十年别的国家,这会儿都被囊括了啊。”他这才想起了2049年,也正是祖国成立一百年那年的事,国家要在这个节点上彻底收复台湾,韩国、日本这俩漂亮国的走狗一起过来搞破坏,结果一个接一个被中国给打了个狗吃屎,最后直接连国土都投降给中国了。如果漂亮国非要干涉的话说不定下场还没这么惨,可人家那儿这会儿正因为他们的社会制度闹不知道多少年一度的经济危机呢,漂亮国的军队没有钱谁愿意替它打仗?中国也是没想到,本以为收个小岛,居然还有意外收获。“不过你说这些没用,顶多我不会像个老古董一样非要让你们都去接受我们这一代的审美罢了。嗯…但是我还是感觉,这种烫一烫的长发比较显得有活力。”
“噫,爸爸,这就是老顽固啦。不过嘛,也不好说什么,我记得小时候还能看见大概是太爷爷辈的那些老头老太们,21世纪都一半了,那衣服穿的还跟历史书上看到的20世纪一半那会儿一样呢。”
“是是,是,这种东西肯定是一代人一代人变得,人家美国队长到了现代还只会用翻盖机呢,更别说中国了,科技、文化发展的速度远超了人心改变的速度,你应该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改变一个人的固有观念是很难的,别的国家发展的慢,先进的思想也是几十年几十年出现的,但是我们发展的太快,可能陈曦这几年接受的思想,过几年你再生个二子,接受到的都可能不一样了……”
“爸爸?”
“嗯?怎么了?”日天不知道陈芸这会儿忽然叫一声自己干什么,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年自己顺嘴说了一堆别人不喜欢听的话时,别人叫自己一声打断,然后岔开话题一样,这让他觉得方才或许确实又犯了一些唠叨。
“你没喝醉吧?”
“啊…啊?”这话着实给他整懵了,按理来说陈芸看到自己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大概就只有几次去唱歌的时候,还是宇宁比日天更像个酒蒙子,非要整点儿啤的助助兴,而陈日天喝醉后的样子,从和宇宁结婚起就没有人再见过了。“你这又是什么新梗,你爸爸我又老古董了。”
“这不是什么梗啦,就是我总是听说,我们陈家的男人,一喝醉就喜欢说一堆大道理,刚刚爸爸忽然就说了好多不明觉厉的东西,是不是爷爷喝醉了之后就是这个神态啊?”
“啊哈,这个吧…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你爷爷具体的神态我也记不太清了。自从我娶了你妈妈之后,就一直是你伯伯和他住一起了,难得也就只有一些节假日能在一起喝酒了。反正…喝醉了之后,话变多确实是有的,你大爷爷、二爷爷和爷爷都是,爸爸小时候也是,一喝酒就喝多,一喝多就话痨。不过后来为了让你妈妈省心,也就不喝酒了。唉,后来啊你爷爷老了身体也不行,也喝不了酒了唉。”
“哦,说起爷爷,他是不是当董事长的时候经常会自己出去谈客户啊?”陈芸又转移了话题。
“是啊,他总是觉得大大小小的事交给别人不放心,所以老喜欢自己跑。”
“那爸爸你呢?”
“我啊…当然也有过,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当然是让该干这事的部门找出适合的人去了,这样对手底下人的成长也有好处啊。”
“哦哦…嘿嘿,因为我听说,一直都有很多单位为了能攀上高枝,会派一些特别漂亮的女员工来和对方的大人物潜规则,爸爸,妈妈说你总是特别好色,你有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啊。”
日天一阵苦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右手对着陈芸不停指着,“你这小家伙…真的是…什么奇怪的问题都爱问啊你。是,你爸爸我当然遇到过,之前还是总裁的时候就遇到过呢。”
“那爸爸有没有…”
“没有,啊,你爸爸我就算…确实是个老色批,但是也绝对不可能在生活中就被…啊,就被这种美色所诱惑。说到这里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啊,就是为什么现在邀请我去谈事情的时候要么就让黄乐然去,要么就让黄乐然陪着我去。”
“因为黄阿姨也很漂亮吗?”
“啊对,差不多。当年你爸爸我大概才…三十六七岁的时候吧,是哪个公司我也忘了,一个女员工来请我吃饭谈事情的,当时是刚11月不算冷,她啊,外面是一个白色的呢子衬衫,里面与其说是礼服,不如说就是q趣内衣,下半身是那种油亮的连裤黑丝啊,你可能不知道这种装束还有她那样子对男人有多大的魅惑力。当时,就我们俩人,还定个包间,你知道吃和美色我更在乎吃,她好像看出来了一样,就在我吃的差不多饱了的时候,见我对方案还有点什么意见的,直接当我面这儿掀一点那儿滑一点的,还说我可以叫她…叫她什么小樱桃的。”
“这什么人啊,这还有没有点脸啊。”
“你知道爸爸当时那个心啊,跳得扑腾扑腾的,然后…那什么地方,就…兴奋的不行你懂吧。”
陈芸脸上充满的坏笑,明显就是在看爸爸的笑话,不怀好意的点了点头。
“我当时是闷了一大口雪碧才缓下来,明明都憋得要脸红脖子粗了,还是装的很大义凛然的样子,直接推开她,站起来甩了好像…三四百吧,甩在桌子上。”
“你是说她就值这个价呀?”
“什么东西!我说这生意别想谈了,你就拿着考验干部啊,这钱就当这顿饭AA了。然后我拿起外套就赶紧走,我尼玛,她简直真的太烧了,我后来想想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忍住的。”
“真的啊?”
“真的,不信你问你妈,我是不是三十多岁那会儿有一天晚上突然特别的…特别的…想……咳,平时都是你妈会过分主动的。”
“哦,哈哈哈哈,妈妈那天晚上遭罪了呀。”
“所以后来,我带个黄乐然在旁边,遇到这种人啊,不问的,以为是老婆,肯定不会这么干,如果问了是秘书,只要她开始有想法或者举动,黄乐然马上就能察觉,然后跟我凑近一点儿,也不知道这算什么,是对面觉得自己没她好看啊,还是什么的,反正黄乐然出的主意,还真就没女的这样了。不过有时候,你黄乐然阿姨做的有点…有点过分了,倒是把我弄得有点不自在。”
宇宁的动作很快,而她的到来也恰好中止了这场不怎么好搬上台面的聊天。
世事无常,岁月无情。孩子出生三个月,日天便带着母亲、哥哥、妻子、女儿、女婿一家和新生的外孙,拍了一张全家福,下方由陈日天亲题:“四世同堂”。可不过十个月后,日天的母亲也撒手人寰了,好在和父亲一样没有一点痛苦,只是睡了一觉罢了。自己,陈日天的上一辈再无一人,家族的重担,得完全靠他一人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