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玫瑰玛格烈

第37章 烟花三月

年夜饭吃越久越好,烟花也能放肆的看,这是适合她速度的一顿饭。

一口饭菜,一口雪碧,绝对是一种独特的感觉。

好像只需要两口,就能够满足。

九点结束年夜饭收拾完后,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来看,收到了好几条短信。

第一条是曾廖的。

——新年快乐李书同学,吃鱼吃肉,好好过节,千万别太想我。

“你也是,新年快乐。”

李书微笑着回复一句。

——小小酥,我昨天刚到家,初二拜年那天见了。给你带了好东西,不要太感动。对了,新年快乐,一会儿十点一起抬头看烟花啊。

“好,初二见,十点看就十点看,没有就你放。”

李书依旧简单的回复到,然后分别给其他几个初中同学回复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冀。

她顺便从书桌上拿出一本书来,翻开一页在最末尾写到。

“快点,上顶楼,我哥他们放烟花了。”

接到李仲鸯的电话,李书打开门匆匆爬上楼气喘吁吁的说:“还没十点呢。”

“哪能那么准时啊,点火了噢。”

李仲鸯凶巴巴的回一句。

他们两家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李仲鸯家在正街上,而李书家在群山镇最边上。

但是站上楼顶,就可以看到山山树树包围着的整个群山镇。

也可以清晰的互相定位,各自家的位置。

“看到没有,现在是红色的。”

“嗯,变黄色了。”

清脆刺耳的声音从左耳的电话里传来,又在右耳里格外明晰。

李书拿着手机坐在楼顶边,抬头望着烟花无数次的绽放。

“变绿色了。”

“哪有,已经蓝色了。”

“白色了。”

“哎,紫色了。”

“青色。”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停的说着,就像很小的时候,那几年烟花还很稀奇,是有钱人家才会放的。

她们只能玩五角钱一盒的小鞭炮,扔在地上,便会‘啪’的响一声。

两个人就在电话里数烟花的颜色,一场都舍不得错过。

“没有了。”

李书看一眼暗下去的夜空,站了起来。

“别人家还会放的,你看,来了。”

“省点话费吧,挂了。”

“去你的。”

李仲鸯对着手机听筒吼一声先挂了电话,李书又在楼顶上待了一会儿,才回房间睡下。

初一那天早上,她和弟弟很早就被妈妈叫了起来。

两个人神同步的眯眼愣在沙发上,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小时候听奶奶说初一起早有绣花鞋可以捡,在房子后面。

她兴奋的早起了好几年,从来没捡到过绣花鞋。

奶奶只说被别人捡走了,说她起得还不够早。

“妈,起来坐着干嘛啊,今天又不能出门。”

李书顺势倒在沙发上。

“今天早起,整年才会起得来,才能神清气爽的。”

宋合端着一锅汤圆走了出来。

“今天不梳头,不洗脸,不打扫,要说吉利话,你们两个记住了哈。”

宋合叮嘱到。

李书努力睁开眼睛坐起来,望着平时自己最爱吃的汤圆,竟然毫无食欲。

而见了食物的李循,早就精神起来,一大个已经下肚。

李书磨磨唧唧拿来碗筷,夹了两三个艰难的吃完,就算完事了。

吃完后,又偷偷摸摸的回房间继续躺着。

从小到大,三百六十五天中,李书坚定的认为初一是最百无聊懒的。

虽然平时并不是天天都出门,但规定死了不许窜门子的初一总让人心痒痒的,最大限度的憧憬起门外的一切来。

就连到院子里坐着,都显得特别。

那一天,也是一年中最长的一天,黑夜总也不来。

而初二却是不同的,热闹的,新鲜的。

“今天怎么那么自觉,还没叫你呢。”

宋合诧异的看一眼一听到动静就早早爬起来的李书。

“今天不是拜年嘛。”

李书微笑着抬手顺了顺零乱的头发。

“那也得午饭后啊,哪有那么早。”

“噢,那我再去睡会儿。”

激动过了头的李书又折回去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等着吃过午饭后才终于可以出门。

“东西拿好啊,你二伯在他家门口等你们了。”

宋合叮嘱到。

“噢。”

李书应一声带着李循往正街上走去。

“快上来快上来。”

李仲鸯打开车门催促到。

“你妈没一起啊?”

李仲鸯的爸爸扭头问到。

“她绣十字绣呢。”

李书坐上车回应到。

李仲鸯的爸爸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期末考怎么样?”

李仲鸯凑到李书耳边问。

“开学回去才知道呢。”

李书扭头小声的说。

李仲鸯点点头,粉红色的眼影发着闪闪的微光。

有大人们在的时候,十几岁的她们就会变得格外的安静。

从镇上到老家村子里,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还不够眯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

她们两家最先到爷爷的墓地,等了一会儿后一大家才来齐。

李书不禁站到隔壁老家的房子前发呆,因为修路的原因,大半都裂开了。

如果不是一旁的李仲鸯怕危险不让进去,她真想推开门看看。

不是看物是人非,只想看看那段童年的摸样。

童年,常常白天遥远夜晚却很近,耳边是持续不断的鞭炮声,心里是过去了的所有过不去的时间。

“哎,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干过的事么?”

李仲鸯抬眼看看墓碑前的贡品。

李书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说:“当然,翻山越岭的吃东西嘛,什么糖果啊糕点啊,还比赛谁找得最多呢。”

“现在想想真是唏嘘,胆子怎么那么大呢,尤其是表哥,他还坐在人家坟前吃呢。”

李仲鸯瞅一眼正在磕头的表哥。

“他以前可会欺负人了。”

李书感叹到。

“走啊,磕头去,你可是要考大学的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坟前烧纸磕头。

拜完年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奶奶家。

“奶奶,你的竹把呢?”

“你这孩子说什么,我听不见。”

李仲鸯笑嘻嘻的摇摇头退到院子里来。

奶奶嘟着个嘴,继续和大人们聊天。

竹把是一段竹子做的,将一头像做筷子一样破开,敲在地上,就会很响。

那个东西,是用来吓唬小鸡小鸭的;但在李书奶奶那里,却是用来打人的。

那时候,奶奶的口头禅就是“我一竹把打死你。”

那时候,六七家的孩子,基本都在奶奶手下待过一阵子。

那时候,他们都很怕那个东西。

“咱们刚上初中的时候,放假跟着伯伯他们去摘树种果还记得吗?我连有树枝的树都上不去,你却跟个猴子似的,抱着光秃秃的树干就能趴到树梢上去。哈哈哈哈,我当时的梦想竟然就是学会上树,哎。”

李书边嗑瓜子边回忆到。

“那叫天赋懂不懂。”

李仲鸯一脸骄傲的说。

“我认为,你唯一聪明过的一次就是偷人家地里山药那次,见人你就躲起来,结果真躲对了,我们被训死了,回家还被罚跪,你啥事也没有。”

李仲鸯抓一把瓜子在手里。

“夸我都那么吝啬。”

李书白眼一下。

“以前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捡拐枣,打核桃,摘桃子梨子,搬地里的葵花,砍玉米杆来当甘蔗吃。捞石子,跳海,打宝,躲猫猫,数都数不过来。”

李书抬眼看着头顶刚刚抽出嫩芽的树枝。

“我怎么感觉咱们跟两个小老人似的,伤春悲秋的。”

李仲鸯猛然站了起来。

“你还会伤春悲秋这么高级的成语呢?”

李书无情的调侃。

“什么意思,再怎么说也是初中水平,九年义务教育怎么能辜负呢。”

李仲鸯说着在地上随意的跳起来,像跳皮筋又像跳海。

“什么时候开学?”

然后抬眼看看李书。

“初八。”

李书嗑一颗瓜子。

“那么早,十五都过不了,真是惨。”

——仲鸯,小书,进来吃饭了。

“噢。”

“来了。”

大伯母探出头来唤到,两人回应一声争先恐后的往屋里跑。

进去才被吓一跳,拥挤得不像话。

以前奶奶说一大家一个不缺的聚到一起,都能摆个酒席了。

今天她可算信了,三桌人,还是在许多嫁了人的堂姐们都没回家,腼腆的小孩藏在家里没出来的情况下。

李仲鸯吆喝着,将小人都聚集到了一桌;那顿饭虽然欢喜,但是吃得最为小心翼翼而且艰难。

李书全程捂着碗,就怕被那些哥哥姐姐或者顽皮的弟弟妹妹压饭,或者趁其不备的夹一块大肥肉在你的碗里。

大人们就在旁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浪费,所以只能做好提防。

“哎,小循,你看你姐,怂得很。”

李仲鸯不怀好意的看一眼李书。

“下一个目标,是我们的高中生李书啊。”

李仲鸯吆喝一声,全桌的目光都死死的看向她的碗。

她连忙吃完最后一口饭,大获全胜的将碗放下,一脸你奈我何的看着李仲鸯。

李仲鸯阴笑着站了起来,一大勺白米饭盖在李书碗里。

李书咬牙切齿的瞪她一眼说:“你自己吃吧。”

“又不是我的碗。”

李仲鸯靠着椅子后背悠闲的喝起可乐来。

那一碗米饭,最后分给了三个年纪尚小还不知事的小孩。

吃完饭,天边的晚霞将最后一片光芒投射在高高的山林树梢上。

小孩子们追逐打闹着,玩他们以前玩过的游戏,用活蹦乱跳来宣誓对热闹的喜爱。

而十几岁的她们,则只能用说不完的言语来宣示对孤单寂静的排斥。

“走喽,回家喽。”

李循蹦蹦跳跳的跟在李仲鸯爸爸的身后一遍又一遍的喊到,连帽的外套半披在肩膀上,随时就要滑下地的样子。

李书皱眉看一眼,好笑又无奈。

回到家后,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

宋合将年夜饭那天的冷菜热了热坐在沙发上等她们。

李书在老家吃太饱就直接到一旁看电视了,李循跟着宋合又吃了一碗。

后来几天,都是格外的明朗,春风肆掠的卷起了地上所有大大小小的垃圾和无尽的尘埃。

吹拂得挺拔的树木左右摇摆,吹得人们睁开眼睛都费力。

最可恶的是,把女孩们柔顺的长发零乱的吹到脸颊上。

冬末春初的风,最是个分分秒秒都在翻脸的孩子。

李书艰难的走在路上,风一阵一阵的袭来,阻力无比。

“李书,等会儿,等会儿。”

返校那天,李仲鸯马不停蹄的跑到车边。

“我去,累死我了,给你带的东西还没给你呢。”

李书细心的拍拍李仲鸯的背。

“这个,是一个手工做的本子,超好看的,里面用干花做的,你闻闻,还很香。”

李书垂下头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我想啊,等你有喜欢的人了,用来写日记。”

李仲鸯看一眼不远处舍不得走的宋合和蹲在地上玩石头的李循,小声的说。

李书微微红了脸,伸手接过来放进书包里。

“对了,还有这个,是胡歌的图集,我看曾廖的QQ空间都是胡歌的照片,就随手买了本,送给她。”

“大款啊。”

李书接过书来放进手中装衣服的袋子里。

“别私藏了哈。”

李仲鸯用手指点点李书的脑门。

“想得多。”

——小姑娘,走不走啊?

司机按一下喇叭不耐烦的催促到。

“走走走,不好意思。”

李书连忙趴上车去坐下,车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李仲鸯微笑着对车窗里的李书挥挥手,李书还没来得及回应,车子就开出去了。

来日方长的一切都倒退在了看不见的身后;一路摇摇晃晃,李书又回到了屿界。

新春的原因,两旁的店铺都还紧紧的关着。

李书拖着箱子迫不及待的先到书店买了本最新一期的爱格,才继续往学校走。

越走越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到宿舍后,换上被套,倒头就睡着了。

“李书,李书,李书。”

梦境中,李书只觉得有人不停的摇她的枕头。

“李书书书书书。”

她在一声接一声的叫唤中猛的惊醒过来。

“妈,几点了?”

曾廖笑得整个人趴在自己的床上滚了一圈。

李书懵懂的看一眼四周,才反应过来已经回到学校宿舍了。

“笑不死你啊,来,给你的东西。”

李书生气的从袋子里拿出图集来。

“哇,逍遥哥哥。”

曾廖站起来接过东西夸张的吻了吻封面上西装革履的胡歌。

“对了,你哪买的?”

半响才后知后觉的问。

“李仲鸯让我带给你的。”

李书拍拍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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