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玫瑰玛格烈

第36章 一辈子过冬

“曾廖,你有衣服要洗吗,可以拿来和我凑一盆。”

李书收拾完行李从床上下来。

“有,就一件。”

曾廖翻爬起来将压在被子上的衣服拿起来递了出去:“一件大棉衣。”

“你这都可以塞半盆了。”

李书皱眉接过来折好放进盆里,洒上洗衣粉,端去给宿管阿姨。

八块钱洗一盆,偷得了不少安逸。

“曾廖,我去教室,你去不?”

李书回宿舍拿起书包准备走。

“不了,我一会儿再去,你先走。”

曾廖像被定在床上一样一动不动的说,李书叮嘱一声便去了教室。

高三年级只有周天下午半天的假,她去教室的时候,她们刚好结束考试。

看着他们边走边展开试卷对答案,或者放松或者沉闷的走在路上。

李书竟然有些憧憬那样的日子,没有一点时间胡思乱想的日子。

也许她心底就是一个向往每一分钟都用得充实的人。

看到她们,她全身突然充满力量,拿上文综里比较吃力的地理就去了走廊。

“为什么锋面不一定会带来降水呢?不是说有锋面雨么?”

看到常见的天气系统时,李书一脸迷茫的蹲下来将书放在膝盖上思索着。

“锋面雨?”

“你上课打蚊子去了?老师不是说了吗,降不降水要取决于暖气团的含水量,含水量少就不会形成降水。”

顾别环抱着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走廊。

李书连忙站起来将书摆在走廊边上,记下刚刚听到的。

“你,在这干嘛?”

才侧头看一眼顾别问到。

“看风景。”

顾别注视着前方。

“风景?”

李书诧异的也抬眼往下看,没有那次和曾廖在六楼俯视全校的视觉感。

倒是寒冷的东风吹得巨响,枯枝败叶左右摇动。

“你,不复习吗?”

李书看一眼课本,又扭过头问到。

“在学啊,你背的我都听见了。”

顾别同样扭过头来看一眼李书便朝教室的方向走了。

“我来的时候这边也没人啊。”

李书疑惑的左右看看,走廊依旧空荡荡的,只是时不时有三两经过的人。

“李书。”

“吓死我了。”

曾廖突然凑到李书耳边大喊一声,吓得她不禁一哆嗦。

“看到哪了?”

曾廖看一眼课本问。

“天气系统,什么冷气团暖气团,冷锋暖锋的,太绕口了。”

李书甩甩头,根本消化不了那些知识。

“我就更不懂了,你也早点放弃吧。”

曾廖拍拍李书的肩膀,缩着脖子去了教室。

李书叹口气,翻到气候那部分接着看。

晚饭时间,等曾廖解完了数学题,才一块去食堂。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她们看见卖早餐的男生一个人在那边打篮球。

站得远远的,不停的往篮筐里投篮。

“一个人,看起来都孤单。”

曾廖看一眼说。

“我也觉得。”

李书赞同的点点头。

那时候,对于她们而言,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

三点一线的时间里,从未一个人。

“下周就考试了,请你们写字都认真点,别给我表演草书,作文先立意再动笔,别胡思乱想最后跑题了,听到了么?”

晚自习,骆雁不知疲倦的交代到。

“听到了。”

“每次回个话都这么拖拖拉拉的。”

骆雁嫌弃的说一句便离开了教室。

每个人都自觉的埋下头来,最大的小差仅止于一个人默默的发呆。

期末考的前一周,过得飞快。

时间一紧张起来,就总觉得怎么掰都不够用。

一周只比得上以前的一天,突然之间,所有的抽屉都被清得空荡荡的。

连墙壁上有字的纸也都撕了下来,隆重又严肃的仪式感。

“哎。李书,你在几班啊?”

曾廖咬一口包子问。

“隔壁十八班,到时候考完老地方等。”

李书抬眼说。

到教学楼后,她们便各自去了自己的考场;那次期末考,高二和高一的交叉着坐。

和李书坐的是一个文科班的女生,刚进教室的时候聊了几句。

中途还借过两次橡皮擦,第一科考完后,女孩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就交了试卷。

李书头都没时间抬,为了拉近与试卷上800字的距离疯狂凑字。

早知道就不要太纠结那些选择题了,她在心里悔恨到。

“又那么慢。”

匆匆跑到升旗台时,四周已经看不到什么人。

曾廖嘟囔一句,将试卷打开来,两人对了对答案,争执一番便到了食堂。

因为高三的还在上课,少了一千多人的竞争,原本拥挤的食堂稍微宽敞起来,两个人打了饭找个不透风的角落坐下。

“哎,跟你坐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曾廖抬眼问。

“一个文科班的女生,挺文静的。”

李书回忆到。

“你不知道跟我坐的那个男生,贼酷,一开考就奋笔疾书,才一个小时连几分钟,就趴在那睡觉了。我偷偷看了一眼,那么快的速度字迹还超好看。”

曾廖一脸崇拜的举着筷子。

“这种情况,多半是考神。”

李书不假思索的定论。

“哎,这么说,我可以问题目了。”

曾廖突然兴奋起来。

“被老师发现你可别哭。”

李书瞪她一眼。

“哎哎哎,就是他就是他,手里什么也没拿的那个。”

曾廖突然激动的指向食堂进口的地方,三四个男生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我感觉他走路都不看路的,拽拽的。”

李书偷偷的瞥了两眼。

“那你可能真的猜对了,我同桌是考神。”

曾廖笑嘻嘻的又看了一眼那个高二的男生。

“新人来了旧人哭啊,我这个同桌算什么。”

李书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

“第一同桌,这个炸得最脆的土豆给您。”

曾廖殷勤的将东西夹进李书的盘子里。

下午的科目是李书最担心的数学,才拿到卷子翻看一眼她就觉得完蛋了。

选择题就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后面大题只能乖乖的按老师说的那样写个公式什么的,拿个步骤分。

放弃式的交完试卷后,一出教室就被曾廖死死的抱住了。

“李书,真的考神,真的是考神。”

曾廖激动的一遍接一遍的说。

“嘘。”

李书看一眼还在教室整理试卷的老师将曾廖拉到走廊最边上。

“跟我坐的那个男生,又一个多小时就写完了,然后他就死死的盯着我的卷子看,我开始以为他有病呢,盯别人卷子看十几分钟。结果,他分分钟用笔给我把十二道选择题答案都指出来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惊讶。”

“我去,太牛了。”

曾廖眉开眼笑叙述起来,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哇,有那么厉害?”

李书听得一脸好奇。

“绝对了我跟你说,给我指完题人家还发了一会儿呆呢。这一天简直就是让我见证了偶像的诞生;哎,就是可惜了,我数学又不差。”

曾廖夸张的挥动着手。

“看你兴奋的,提前祝贺你要被数学老师表扬了。”

李书微笑着看一眼曾廖,推着激动不已的她往食堂走。

“我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曾廖情不自禁的感叹。

“那人高二几班的,叫什么呀?”

李书好奇的问。

“啊,不知道,没看。”

曾廖一脸迷茫的拍拍自己的头,真是猪脑子。

“嘿,白守旬。”

“hi。”

经过操场的时候,曾廖遇见了同朗诵会的白守旬。

两人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他人真的和才学一样,斯斯文文的。”

李书回头看一眼。

“戴上眼镜更是,他可安静了,有时候比你还安静。他特别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随随便便就能写出一堆好句子来。他现在不是我们朗诵会的会长了嘛,但他声音太温柔了,老是被其他人开玩笑。”

曾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李书木木的点点头。

一月飞扬的雾气,在午夜尽情的蔓延到屿界的每个角落。

环绕在教学楼顶,树枝头;环绕在半空之中,天地间。

“啊,下雪了,下雪了,快起来看啊。”

还不到七点,整个宿舍就突然躁动起来。

李书艰难的睁开眼睛转转眼球。

“下雪了,李书,快来看。”

“下雪了?”

一个‘雪’像是打进身体里的一股气,李书即刻翻爬起来,匆匆跑到阳台。

几个人挤在阳台,静静的看着纷扬的雪景。

从小到大,雪都没变,总喜欢在寂静无人的深夜悄悄的更改世界面貌。

为脚底小小的屿界换上新装。

“难怪昨晚格外冷呢。”

“好好看啊。”

“明亮又刺眼的。”

“考完打雪仗啊。”

“行,谁不来谁是狗。”

几个女孩高兴的约定。

姗姗来迟在一月初的初雪,美好纯洁却不曾被更改。

“走了,看看书,考试去了。”

“别看了,英语是我的首选放弃科目。”

几个人纷纷进了里屋开始洗漱换衣服,任柳絮般的白雪继续飞扬而落。

下午考理综的时候,李书一个人坐。

格外的宽敞感让她无比舒服,好几次抬头,窗户外雪依旧在往下落,没有要停的意思。

一考完,宿舍几个人便冲向操场打了一场热烈的雪仗。

松软的雪花握在手里汇成一颗小小的球向对方扔去,轻微的疼痛感夹杂着些许的凉意,抵不过心里的温热与欢喜。

几个人厚厚的棉服上皆是雪团融化后的水印,头发上也堆满了纷纷落下的雪花。

天逐渐昏暗下去,才不紧不慢的跑去食堂吃晚饭。

结束最后一门考试的中午,雪停了,大多数人都匆匆忙忙的回了家。

曾廖应她妈妈的要求去了石易家写寒假作业和补习。

李书听说群山镇又封路了,忐忑的收拾着行李。

将近下午三点左右才离开学校去车站。

车站,路边都围了很多大包小包的学生,如狼似虎的盯着过路的每一张车辆。

因为一中和二中同天放假的原因,和往常节假日一般拥挤。

司机们趁机提高了车费,二十变作三十。

不少同学不甘的在一旁理论,李书拿起行李往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

她知道她们在做无用功,她不愿加入也不太愿意听那些吵闹声。

一个人迷茫的站在路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有位置的车。

直到傍晚才挤上一辆面包车,她就坐在加上去的小凳子上,摇摇摆摆,晕头转向。

到家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宋合刚好做好晚饭,李循破天荒的在一旁写作业,闷闷不乐的。

“妈。”

李书走进厨房疲惫的喊一声。

“哎,怎么这么晚才到啊,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接。”

宋合抱怨到。

“我晕车,没听见。”

李书解释一声转身瘫坐在沙发上。

“穿那么少。”

宋合抓一把李书的衣袖说。

“屿界没有这边冷。”

李书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夹一块炒蛋放进嘴里。

“李循,吃饭了。”

宋合看一眼一旁写作业的李循。

“不吃。”

李循头都没抬一下毫无感情的回应到。

“怎么了?”

李书低下头小声的问。

“天天跑去滑冰,弄得全身湿湿的,怕他感冒骂了几句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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