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佳颤抖着松手，过了这么多年身份还是暴露了……她和他一样从怨气中诞生，很早就在封印中相识，但她后来选择了以人类的身份生存。
“别再自欺欺人了！”柳生源字字诛心：
“你我都清楚！大人从没有要求我们做过任何事！甚至连我们的出生都并非他的本意。”
他撑着站起来：“是的！由佳。我们当然有自己的选择，虽然不耻，但你选择成为了一名人类后，我们从未打扰过你，从未逼迫过你。”
“是你自己选择出现在这里的！”
尘封的记忆再次浮现，他们在大人的封印里互为一体，没有性别、你我之分，二十多年前封印松动后，他们为了复仇辗转人类世界，过着被人追杀、心惊胆颤的生活。
但她向往人类的和平，最终背叛了同胞……
高冈由佳接受了现实，从始到终她内心的声音都是自己，一切都是内心的意愿，就像牛郎欺骗了自己一样，她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每个选择成为人类的恶鬼，不论如何想忘记自己的身份，都会在八岐大蛇解除封印时归来，这是恶鬼们的宿命，刻在DNA里的宿命。
柳生源注视重逢的故人，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不再回来：
“东文有希子太强了，我被她所伤，其他战友在干扰她，不过撑不了多久，现在有人在追我。”
正如二十一年前，他再次“逼迫”她做出决择，“如果你选择成为恶鬼就把‘八坛酒’带出去，否则就离开这里，在他们还未发现你之前……”
……
三人组突到公寓内，按下的电梯门缓缓打开，三只恶鬼扒在墙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身体轻微晃动着。
渣班伸手拦住他俩，潇洒地点了根烟走进去，站在它们中间，其它恶鬼顺着电梯井爬下，门缓缓关闭，从门缝只能看到他不屑的微笑。
电梯门一关，里面马上响起了恶鬼们震耳欲聋的嘶吼和血刃切开钢铁的声音。
“装B。”青雉和式神往一旁的楼梯跑去，对泽空：“你断后。”
泽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跟着，楼道里一片昏暗，“安全出口”的绿色标牌歪指向楼顶，不停闪烁着。
恶鬼从上方涌来和青雉战在一起。
泽空掏枪，身后有两只从下方冲来，他尽量稳住右手，打了一梭子。
楼梯口闪烁的火光中，一只恶鬼被打穿脑袋倒了下去，另一只张着狰狞鬼脸扑来，唐刀横陈，卡在它的嘴角抵住，蛮牛般的力量从手上传递而来，巨大的惯性将他扑倒在角落。
唐刀压切着它的嘴不断深入，灰色的浓稠血液流下，它用力压着，利爪抓来，泽空抵住刀背，右手握住刀柄，虎口磨出血。
疼痛传来，他裤子连同大腿被撕下来一层血肉，真他妈痛，他侧着身躯躲开，回忆有希子教导的剑式，左手松开，长刀顺着嘴角划过他的脑袋，留下三厘米深的伤口。
但恶鬼未死，不知疼痛地咬向他的右腿，泽空挤出长刀刺向它的头盖骨，它还冲着，刀刃卡其中用尽全力刺去，终于刺了进去，流出红白之物。
刀身颤抖，上面已经出现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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