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员外、老鸡婆都说过,什么鬣狗,什么死人,都是财宝。
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一个拾荒者。
只要是发生了杀戮,他们都会到那里去,把那些人身上的东西都搜刮一空,压榨出最后一点价值来。
难道外界的物资已经匮乏到这种地步了?
云玺摇摇头,在苏家,各种丹药应有尽有,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美食佳肴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一只小猫。
但是出了苏家,看到这些人,云玺才恍然大悟,难怪那个长着一只手的怪人孙洪,会说什么。
武道之战,武道之战,势在必行。
与此同时,那些酒袋也都被送到了被称为王大哥的人的手中。
王老大掂了掂手中的酒袋,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来。
看到这抹笑容,云玺心中一凛。
“唉...”那个被啃了一口的青年,忽然捂着脑袋,浑身颤抖,一脸茫然:“我怎么感觉有点头晕...”
“我也是!”一群人纷纷附和。
“不光是头晕,连力量都用不出来!”
“该不会是那个酒袋吧?”
“不会吧?”陈小北一脸懵逼。
“王大哥!”王师师叫了一声。
王老大站起身来,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们,请不要怪我。”
“师尊带我入宗之时,曾说过,要为武道而战,但与谁战?”
王大哥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走到了那人的身后,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将匕首竖了起来,插|进了这大汉的衣领,然后“噗”的一声,匕首插|进了这大汉的后心。
“自然是跟别人抢,抢功法,抢丹药,抢武器,甚至还抢妓院里的姑娘!”
“这就是为什么,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该相信别人。”
王大汉一边说着,一边又用同样的方法,将其他几个大汉也给砍了下来,其中就有那个被砍成两半的大汉。
“王,我们都是从死亡中走出来的野兽,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马老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那姓王的男子并不在意。
当他走到那名老者身前的时候,手中的匕首已经刺穿了那名老者的喉咙,然后迅速把手伸进那名老者的胸口。
“马老爷子,你要为家族着想,我也要为自己着想啊!”
那姓王的从马老头的怀中掏出了那个瓶子,但马老头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那姓王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就是不放。
“不行,这是我孙儿的东西!”
“这可不行!”
“一瓶血煞之气,最多只能支撑三天而已。
我宁愿要一个孙子!”
那人一脚踢飞了老人,接过瓶子,在自己的胸口抹了一把。
“我的骨头,可是很贵的!”
而那个姓王的男子则是将所有人都杀了个精光,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死不瞑目。
“哇,这下赚大了!”
大汉们开始在尸体上翻找,有武器,有丹药,有金银,有衣物。
云玺站在一棵大树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之前,他还有些领悟,但是很快,他就被打脸了。
武者之间的争斗,并没有错,但《仙武策》中,却有一句话,武者不仅要与人争,还要与天争。
可是,这残酷的一幕,却让猫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刚刚还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伙伴,眨眼间就变成了贪婪的食物。
“难怪苏修武会说,这个世界很危险,且不说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光是他们的心肠,就足以让苏家的人望尘莫及了。”
“不管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你我之间的恩怨,却是一笔勾销!”
云玺身体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在他心中蔓延。
他跟狗子在外面流浪,也只能靠它了,这猫虽然很强,但也很弱,连自保都很难。
而且,他是一只飞天灵猫,一只飞天灵猫,一只飞天灵狗。
如果她想要回去的话,就必须要经历一段漫长的旅途。
有人认出了这条狗的来历,并且将它抢了过来,而眼前的一幕,也让云玺警觉起来。
不能轻信一个人,更不能轻信一个人的好意。
在外界,他没有资格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每一步都要小心,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而且,还得心狠手辣!
最少,也要比那姓王的阴险,更要比那姓王的阴险!
那名王男子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一边抖动着,一边将身上的血迹抹去。
“虽然都是血迹,但也值个几个铜板。”
王先生将自己的衣衫卷成一团,放在一个大包裹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肉疼的道:“一份淬骨的虎骨粉,二两银子一份,实在是太贵了!
“这些东西,至少可以换到二十两白银,相当于十份‘虎骨粉’。”
“为了二十两,累得半死,真他妈的不容易!”
那姓王的大汉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囊,一边喃喃自语。
隐藏在暗处的云玺蹲在树枝上,他明白了什么,但看向王姓男子的目光,却带着一丝恨意。
一点都不懂点仁义,人渣。
当务之急,是找到云十三,他身上的气味还在,可以循着气味找到他。
原本要离开的小猫,从树枝上跳下来,飞快地跑了起来。但他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看着那王姓男子,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正在那具尸体的嘴巴里,仔细的看着。
“不,我不甘心!”
那只黑猫眯着眼,盯着王先生的背影。
“该死的,多亏了这小子,我们才能了解到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凶险,原来我们的心比野兽还要凶残。”
“可我就是不喜欢他。”
小黑猫像是离弦之箭,一跃而起,伸出一只前爪,一把抓住了王先生的后脑勺。
“咔嚓”一声,王先生还在尸体嘴里,脸上残留着激动,可他眼神中的神采,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云玺举起自己的爪子,他看到自己的爪子上,到处都是红色和白色的东西,红色是血液,白色是大脑。
普通的力量,勿乞都能在一棵大树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人的后脑勺怎么可能比得上这棵大树?
而且,他一怒之下,一掌拍在了那人的后脑上,将其拍死。
“啧!!”就在这时,一声轻响传来。
一只猫不屑的用爪子擦了擦地面,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转身离开。
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小猫走后,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还有一袋没人要的东西。
蒸云山,一条河流旁,两人并肩而立。
“你……你不要靠近我!”
刘牟站在河岸边,他的身后,是一条冰冷刺骨的河流。
这条河从南到北,蜿蜒曲折。
刘牟抱着一条带着黑白花纹的大狗,双手颤抖,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匕首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脚踩在石壁上,将石壁上的泥土震开,整个人颤抖着向前走去。
那条大狗,从背包中探出一个头颅,双目紧闭,显然是昏迷了过去。
“刘牟,有人对你虎视眈眈很久了。”
刘牟对面,一个身穿华服,脸色苍白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但他的声音,却是阴柔到了极点,让人听了都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