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gan to spread, the roses root ……”
然而,车堪堪提速不过百米,一阵听起来像是来电的铃声突然响起,听声音来源于风见裕也附近。
车停下,目光扫过动作僵硬的某人,视线下移,最终停落在其车座下随之闪烁起的一抹微光上。
“这是,贝尔摩德落下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明晃晃的“Boss”,波本稍作犹豫后按下了接听键。
“贝尔摩德,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现在尽快派你的人去找西拉,把人带去分部医院,还有联系一下琴酒,我要在两个小时之内见到他们两个。”
闻言,将其听了个清楚的牧卿云掀了掀眼皮,心底冷嘲一声,不知道她人在哪儿,却清楚她受了重伤,还真是消息“灵通”。
“Boss,我是波本,贝尔摩德任务中被意外波及受了重伤,前不久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您说西拉…嗯,我正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对,东都医院,大概还有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本以为就这么应付过去,结果却听那位要和西拉通话,目光移向后座,波本毫不犹豫地直接将手机丢给了坐在中间的灰原哀。
“西拉,为什么自杀,为什么不去附近的组织医院?”
感觉车再次开动,牧卿云咽下喉间的腥甜,没有接过手机,只是似听非听地微调了个舒服些的角度:“为什么……原来世界上还有BOSS不知道的事吗?”
“西拉!”
“唔,别生气嘛,我可怕脏了阿阵的地方呢,死在外面也算干净了不是?”
牧卿云低低地笑一声,她换了中文,“阿阵”二字在唇齿间流连,暧昧又缠绵。
几乎一瞬间,对面就清楚了问题所在——“你和琴酒,你们两个闹矛盾了?”
“琴酒?”听到这话,牧卿云突地笑出了声,很快由于牵扯到伤口又忍不住连咳起来,唇角也溢出了一抹红:
“瞧您说的,之前您给我下的最高命令就是琴酒是我的信仰,永远忠于琴酒,我怎么敢跟这种存在闹矛盾?”
话中内容尽是阴阳怪气,但语气虚虚弱弱的,敛着眸子让人听不出来半分。
“你在发病。”
对面倒是察觉有异,但其发病期本就如随时爆发的定时炸弹般不稳定,故也没有对其多做评价。
只是,他不能再放任她在外面了——“术后转组织医院,明天我要在那里见到你。”
然而这一句命令式的话还未落定。
“没了琴酒,你拿什么命令我呢?”
轻飘飘的一声,仿佛连带整个人都要都要消散了似的,却偏偏又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脆弱感,像一只在耳畔吐着阴气的毒蛇,将獠牙对准了人类那脆弱的脖颈。
下一刻,獠牙收回,漫不经心,“我忘了你大概不清楚,测试通过,是因为我接受了你的命令,这没问题,但结果出现异常,可不是当时我神志不清的原因哦。”
她也给自己下了暗示。
所以她会投入全身心忠于琴酒,但琴酒是谁,琴酒是死是活,可是她自己说了算。
也因此,她有自信言及,她从来不算他人的傀儡。
尽管那最后一丝真正的清醒常年被她关进潜意识深处,不得见光。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在车内蔓延。
要在平常,她想对面大概会阴沉着脸,发现警告威胁无用后就直接动用强硬手段。
可现在……“你当真不在意他的死活了?”
他将矛对准了那个被她放弃的琴酒,却对她毫无威胁之意。
这个认知让她笑出了声,除了新奇,更多的是讥讽:“怎么,准备对他下手?别忘了客观上我和他可还是绑在一起的,除了他,我死后彻底长眠,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