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东海引着齐天圣等人进了屋,从抽屉里取出一方手帕,四叠打开后,一张斑驳的异能病历页露出。他问齐天圣:“你是来找这个东西吧?”
病历页上填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可“患者血印处”“医者血印处”都是一片空白。
齐天圣心头发紧,连声问道:“这张纸是谁给您的?为什么放在您这儿?他现在哪儿?”
“大概是三十年前吧。”郭东海眯着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
“我虽是男儿身,内在却是个女人,年轻时,那生活如同炼狱一般痛苦煎熬,一直到结婚并生下云海,我都无法释怀,后来实在难以忍受,一天深夜我独自爬上楼顶,一个黑衣人拦住了我。”
“他巧舌如簧,说是受命来拯救我的,还说我的催眠术实际上是一种异能。每种异能都存在副作用,如果不解决的话,在现实世界很难生存。他讲话神乎其神的,我原以为他是个骗子,趁他不备,用眼神催眠了他。经过询问,才知道他是个异能人。”
只用眼神便把人给催眠了,可见郭东海催眠的道行更深。
郭佩孚疑惑:“爸,你也会催眠术?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呢?”
“我宁可你一辈子都发现不了。”郭东海沉重地叹了口气,“这异能用多了会上瘾,随时随地获取对方的潜意识,这是多大诱惑啊!所幸你用来治病救人,倒还是不错。”
“那个黑衣人也拥有异能?”齐天圣问道。
“虽然潜意识不会说谎,可我仍不敢相信,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异能人都还没大范围地崛起。为了消除我的怀疑,他像表演杂技似的,在我面前又是徒手破砖,又是口吐焰火的,还引导雷电劈死一只母蚊子,然后我就信了。”
齐天圣拿起手帕里的病历纸:“他把这个交给你?”
“对。他声称自己不是一般的异能人,使命是帮助异能人解决问题。但在解决问题之前,双方必须完成血契的程序。”
齐天圣若有所思:“医者、患者在指定位置按上血指印,这个程序原来叫血契……”
他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郭佩孚那张病历页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弄丢了?
他怀疑的目光投向费鱼儿,这家伙在车里离他最近,如果是被偷了,最大的嫌疑便是他。不过考虑到目前还没有证据,他暂时先装作一无所知,待会上车之后趁他不备,再人赃俱获。
郭东海说:“他见我很是犹豫,也不急着现场完成血契,就把病历纸交给我回去填写,说是过几天再来找我。可这一等就是三十年。”
齐天圣蓦地想起汪萍接收到的那张病历页,也是类似情况,等了很多年后,但对方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个子中等偏上,身材消瘦,天庭饱满,浓眉大眼——”
郭东海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凝神望着齐天圣的脸:“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刚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是来找我的。而且,我主动把珍藏了三十年的东西交给了你。”
“什么意思?”齐天圣感到智商不够。
“你和他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