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排队到现在,这么昂贵的时间成本,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费灵儿把费鱼儿从座位拉起来,自己坐在郭大夫对面,跟他交流说:“我们是从美国慕名赶来的,病人坐在轮椅上,暂时没法过来。”
郭大夫本来还想发脾气,一听她这话,似乎他的声名已经传到太平洋彼岸,便收回了怒气,只说了句:“瘫痪病人我可治不了。”
费灵儿听出有戏,便又说道:“除了瘫痪,我妹妹还有先天性的精神疾病,现正在美国德古亚独立精神病院疗养。”
郭大夫眼睛一亮:“德古亚?世界最顶级的精神病院……据说患有全球最复杂的疑难杂症的病人,都被收容在那里。”
齐天圣暗中揣测,这一年的费用不是小数目吧?难怪费灵儿这么努力,除了一个不靠谱的弟弟,还有一个久病未愈的吞金妹。
不过,她父母呢,为什么不承担医疗费?
费灵儿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德古亚首先在收病人时就做过筛选,病情极其严重的它是拒绝收录的,其次,病人在里面得不到均等的治疗,除了认钱外,美国骨子里对有色人种是有歧视的,最后一点,有些精神病的治愈是需要有点运气的,而我妹妹恰恰是运气不太好的那种。”
这番分析讲得郭佩孚直点头,末了,他问道:“运气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费鱼儿插嘴说:“两年前,费蓝儿忽然有精神恢复正常的迹象,除了认不得我们,她不仅学会了开口说话,还天天泡在图书馆看书,眼看就能出院了,一次意外导致她病情反而加重了……”
提及这段尘封的往事时,他英俊的面庞笼上一层灰色,依然有些心悸:“她从30米高的云杉树上跌落,大脑严重受损。”
“30多米……自个儿爬上去的?”郭大夫疑问,“除了大脑受损,她骨骼、五脏六腑没有问题吗?”
费灵儿点点头,答道:“医生的解释是,地上全是松软的树叶,起了缓冲作用——”
“庸医,庸医!”郭大夫愤慨地摇头晃脑,“没对她进行彻底检查吗?”
“检查了,除了脑神经严重受损,没查出其他问题。”
费灵儿叹了口气,“当时我们正准备办出院呢,赶到医院后,确实发现X光、CT片子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有点意思。”郭大夫捏着下巴沉思。
费鱼儿惊喜:“郭大师,那这单案子你接下了?”
郭大夫故意不看他,问费灵儿:“你刚才说她是先天性精神病?我治愈的案例多半是后天性的,稍有些常识的人应该懂的,后天性的病因多半是生长发育过程中甚至成人后,由外界因素刺激导致,而我的催眠术采用的方法是反向刺激。”
他顿了顿,才说道:“换句话说,我可能治不了她。”
本来费灵儿只是随费鱼儿一探究竟,眼见他谦虚如此,反而对他的医术生出几分信心,主动央求道:“我们已经遍访名医,全都束手无策。眼下除了您,没有人接得了。”
“你谬赞了。”话是这么说,郭佩孚嘴角还是浮出一丝浅笑,“不过,说实话,我在催眠疗法上面是有些天赋的。治愈这些病人,并不全靠后天的努力。”
费鱼儿在一旁奉承道:“大师说的对!各行各业,如果没有超人的天赋,想要成名成家都是徒劳无功的。”
郭佩孚不想看他,皱了皱眉:“他在这里,我嫌聒噪。”
费灵儿二话不说,把亲弟弟撵出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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