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到边说:“皇上常年不上朝堂,不理朝纲,大臣们有国事也难以上达天听。
凡事都由国师来做主持安排,他的旨意就是皇上的旨意。
那你来说说看,对于满朝文武来说,是你是皇上呢,还是他是皇上?”
皇上沉吟了一下,抿了口茶水,看向王秀儿:
“这些年来,因国无要事,天下太平,朕也时常偷偷懒。
不想听那陈芝麻烂谷子的啰嗦事,索性就把听政的事情交给国师去打理。
遇有大事需要发布圣旨给大臣们的时候,才会到朕这里来通禀用印。
不过,如你所言,这几年里都已经慢慢让国师把持了朝政。
现在朕该怎么弄呢?仙女姐姐你能教教我吗?”
皇上还真算得上是谦虚地向王秀儿讨教了,他称我而不称朕,以示平等。
“现在天下大旱有七八年之久。北方土地旱到挖掘十几尺深也不出一滴水。
种植谷物大豆高粱全都颗粒无收。许多人无粮可就,挖草根吃树皮。
最后连树皮都吃得干干净净。饿的他们甚至都去吃白土充饥。
那白土虽能让人暂时止饿,可很难吸收。
民间就有因为吃得太多,拉不出屎被憋死涨死的大有人在。
民众们弃田而走,背井离乡四处流浪。
南方匪盗猖獗,时有入室抢劫杀人害命之徒,却无官府去维持治安,安抚百姓。
边境更有乌突淹芷越昌等几个小国的散兵游勇、流寇山贼,经常越境骚扰百姓。
致使无家可归的游民聚集山头为患,大肆骚扰附近安居的百姓和过往商贾行人。
现在很多府衙告急,自己无力去剿匪安抚百姓,只能要求朝廷派兵靖边。
扶持地方管理,保障民生安危。而今还只是部分地方骚乱民不聊生。
若再过些日子,境外其它国家开始侵入进来,攻城略地,烧杀抢掠。
那你的这个江山,可就岌岌可危啦。”王秀儿侃侃而谈,神情自若。
还时不时地品一口茶,从盘子里捏个果子送入口中。
皇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王秀儿,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王秀儿抬眼看他,见他目不暇接默不做声,扔了个果子砸到他身上,吓了他一跳。
她继续说道:“如今,皇上若能及时上朝,倾听大臣们的意见;
安排将士们去攘外安内安抚百姓,或许还来得及保家卫国吧?”
皇上仿佛大梦初醒般地随口道:“嗯嗯,嗯嗯。仙女姐姐说的是,说的对。”
随后又面有难色地道:“朕都好长时间没有上朝了,那该咋办呐?”
“今天你是来不及了,明天一早你直接摆驾议政的大殿,开始审理朝政;
听听大臣们的建议,看看大臣们的奏折,再问问各大臣是怎么处置的?
你别怕国师敢怎么样对付你;你是当今天下唯一的皇上啊。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只能听你的。不是吗?”
王秀儿慢条斯理和皇上拉着家常,把面对国师的压力处变不惊的方法娓娓道来。
让皇上都觉得这哪里是什么秀女呀,简直就是帝师啊!
一时之间,仿佛是师傅与徒弟之间传授治理国家经验的聊天,
两个人不知不觉地就聊到天微微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