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的男子看着他牛饮的样子,有些心疼自己的酒:
“牛嚼牡丹,再好的酒给你,又能品尝出什么?”
“......”
杜如晦嗤笑一声,晃荡着坛子底下剩的酒水:
“要我来说,还得是中州的烈酒,那边儿的烧刀子才够味道。”
“江南的酒太过于棉柔了,不烈。”
“......”
神策府之人缓缓地开口道:
“不管是烧刀子,还是竹酒,都比过江山。”
“当年楚侯还在的时候,曾经说过,酒入豪肠,酿成一部剑典,张口一吐,便是半个江南,你这坛酒入肠,想换来个什么?”
“一个太虚宗?一个扬州?”
“......”
杜如晦放下了手中的竹酒,没有说话。
......
顾葳蕤走了。
第二天便是跟着顾家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走了。
而楚子歌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早就不见她的影子。
“你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脸凝重之色的李忘生。
他开门见山地开口道:
“臭小子,你这次遇险,背后雇主的底细老夫已经查出来了,你要听吗?”
“不过提前说一嘴,这个人的身份你暂时还招惹不起,即便是老夫也很难去动他们......”
“老夫劝你忍了。”
“......”
楚子歌低着头,开口道:
“是谁?”
“表面上是叶家的那公子,实际上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人——是神策府的。”
“为什么要动我?”
“你没有发现?动了你之后,原本扬州僵持不动的这盘棋,活了吗?”
“......”
对于神策府这个势力,楚子歌对其理解的并不充分,但还是知道最简单的一点,那便是只属于帝君的势力。各州都有,但却并不干涉世家。
于是楚子歌轻声询问道:
“我记得神策府是帝君的直属嫡系,为何要掺和进来?”
“若是扬州乱了,他扬州的神策府脱不了干系,最少也要落一个失察的罪名。”
“......”
李忘生的神色平静:
“你别忘了,你老子怎么死的。”
“......”
楚子歌眯起了眼睛,淡淡道:
“所以,不管我是否活着,经过神策府这么一搅和,扬州都会乱,李家同杜家之间,免不了一场恶战,真可谓是一石二鸟。”
“......”
李忘生平生静气道:
“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你,你死了,那就万事皆休,扬州的这盘棋,便成了死局。”
楚子歌微微一怔,随后便是自嘲笑道:
“原来我有这么重要?”
李忘生没有回答他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抓的动作:
“你没有死,扬州的这盘棋还能下,杜家看样子是想要上朝廷的大船了。”
“......”
李忘生同楚子歌商谈了一阵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楚子歌走出房间,来到了书房后面的那寒泉前,静静地负手而立。
南姬缓缓地走了过来,站在了他的身后,无声。
在有的人眼中,这只是一方寻常的泉水,只是,在楚子歌看来,这便是江湖。
在有的人眼中,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便是全部,在楚子歌看来,那只是些许点缀或助力而已。
以前他想要做人上人。
现在他想要重振楚家。
未来他必然想要登临绝顶。
男子当胸怀锦绣江山。
“大人,您在想什么呢?”
“.......”
南姬在他的身后,揽住了他的腰肢。
楚子歌一把转过身,用了一个蛮横的姿态将她死死的顶在了石壁前。
沉重地呼吸打在了她的脸颊上,望着她的瞳孔。
“大人~”
楚子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此间事了,斩了楚留光后。”
“去中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