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楚子歌，是女人！？
铿锵——
似乎是为了回应杜渊脸颊上的表情，‘楚子歌’擦拭了一下剑锋。
毫无感情的眸子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秋风呼啸，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变的剑拔弩张了起来。
“楚子歌，你想要干什么？”
“顾仙子还在这儿呢？莫非你想要动手？这可是我太虚宗的贵客！”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此间之事，我定会原封不动的上禀宗主......”
“......”
杜渊正想要上前，进一步挑衅楚子歌时，顾葳蕤的眸子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杜渊，还未等杜渊接下来的话语说完，便是淡淡开口道：
“够了。”
“我不管伱同楚子歌之间有多大的恩怨情仇。”
“这种无聊的把戏，我很讨厌。”
“......”
杜渊嚣张的神情瞬间僵在了脸上，心头一跳，连忙是硬着头皮道：
“在下并没有玩弄什么心机，只是想着顾仙子......”
“......”
抬起头便是迎上了顾葳蕤的瞳孔，将尚未出口的话语吞了回去，讪讪地低下了头。
顾葳蕤回过神来，再次打量着楚子歌。
‘楚子歌’淡然地站在原地，垂着眸子，双手持剑拄在地面上，任由这边的骚乱，无动于衷。
只是，透过那布满茧子，
青筋紧紧绷起的手背，她能够感觉的出来，这是一柄极其尖锐的‘剑’。
同身边的一众世家公子不同，从这个男人身上，顾葳蕤感觉到了一股浓重地杀意。
那绝非可以伪装的，
而是从一众死人堆中，滚打摸爬多年，方才能凝聚于身体之上的杀气。
“这个男人不是尚未及冠吗？在被楚家封印之前，他究竟经历过了什么？”
“......”
顾葳蕤的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疑惑。
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她对眼前的这个楚家后人，感觉都是有些意思。
不过在这第二次的审视打量之后，心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惋惜。
惋惜这个楚家后人的家世破败，纵使天赋奇佳，性格倨傲，却也终究没有机会去外面看看广阔的世界。
——可即便是顾葳蕤身具七窍玲珑心，也绝对猜不出来，面前之人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楚子歌’。
就在两方僵持之际，李子君匆匆赶到。
待看到雪离并没有酿成大错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是挡在了两人面前，嘴角弯出了一抹微笑：
“顾小姐来我不剑锋做客了？”
“未曾远迎，实乃子君之过，还请谅解......”
“......”
顾葳蕤抿嘴微微一笑，可惜面容隐藏在了兜帽之中，让身边众人无缘目睹这绝美的动人景色。
“葳蕤见过李长老，初到太虚宗，掌门尚未为葳蕤安排住宿，不知葳蕤可否在这不剑锋小居几日？”
“不会打扰到长老吧？”
“......”
李子君愣了一下，想要出口拒绝，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
若是真的楚子歌在不剑锋，她自然欣然同意。
可现在的不剑锋容不得外人，雪离的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小心，若是露出了马脚可就麻烦了......
于是便是推辞道：
“那个......不剑锋也不大，风景什么的也并没有所想的那么美。”
“若是被顾家知晓了葳蕤小姐就被安排在了这么一个小地方，心中怕是会觉得我太虚宗怠慢小姐......”
“......”
似乎是看出了李子君的为难之处，顾葳蕤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继而脸颊之上略带着几分深意地看了一眼‘楚子歌’，笑了笑道：
“是葳蕤的所求，让长老为难了吗？”
“......”
七窍玲珑心告诉她，这李子君想要拒绝自己的请求，绝非是她口中的理由。
李家没有理由拒绝顾家的示好——那么，就是因为这楚子歌了？
她似乎被勾起了兴趣。
“有趣。”
就在这个时候，李忘生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打着笑哈哈道：
“哎！子君，既然葳蕤想要在不剑锋住，那就让她在这儿住嘛......多一双碗筷的事情。”
“......”
一边说着，他的眼睛便是朝着‘楚子歌’的方向看了过去，瞳孔略微收缩了一分。
紧接着脸色便是恢复如初：
“子歌！你说是不是？”
“还不快欢迎葳蕤小姐？”
“......”
雪离仰起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子君，在得到她的肯定后，便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随手将手中的长剑拔出，转身离去。
李忘生的脸颊上堆满了笑容，而后看了一眼李子君，笑呵呵道：
“子君啊，你来老夫的书房一趟。”
“......”
......
主角已经走了，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
顾葳蕤转过头，面容平静地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几名男子，从这个角度，她刚好能看的到叶无道的侧脸。
亦不知是巧合，还是她看的时机恰恰，叶无道的嘴角刚好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狰狞。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顾葳蕤收回了视线，淡淡开口道：
“跟够了吧，你们该走了。”
“长途跋涉，我累了，想歇息了......”
“......”
叶无道或许还不知晓，这一刻，他已经被这女子从那长长一串的候选名单之中抹除了去。
那点儿抱得美人归的心思，再无半分实现的希望。
将这话语落下后，顾葳蕤转身便是朝着不剑锋的深处走去。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得作罢，各自散去。
......
月光静流，投在眼前成洁白的月影。
雪离擦拭着长剑，屏息静气。
扮作大人的模样，来到太虚宗已经快要一个月了，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此处。
睡惯了香软的床榻，身上的则是软罗锦衣，不再是粗麻长衫......她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迷茫之色。
这真的是自己吗？
同母亲所教给自己的，完全不同。
她想要冷静一下。
于是便是来到了书房后面的清泉处，双手捧起一汪清泉，擦拭在了脸颊之上。
望着泉水中，自己的倒影，她默默地发呆。
由奢入俭难，即便是她这样的兵器，穿惯了绫罗，睡惯了软榻，见惯了脂粉......
她还能做到母亲所说的剑心通明，别无他物吗？
于是，她缓缓地将身上的衣衫脱了下来，那铜镜本质上不过是幻境，其下的身体却依旧是她原本的样子，只是为了更好地修身，她缠绕上了裹胸布。
将其一层一层地抽掉，一双玉足便是伸入了泉水中，感受着泉水的微凉，夜风吹拂，不由得微微闭上了眸子。
“这便是舒服的感觉吗？”
“......”
相比于母亲所说的剑，她更像大人说的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雪离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眸子瞬间一凝，一手拾起岸边的长衫，另一只手便已经抓住了手中的长剑，来不及多想，一道冰寒灵气便是朝着不远处射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