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唏嘘。
“此庙宇之主人名为宁嫣然，本......父君当年倒是同她着些许渊源。”
“奈何那场大水之后，山脚下的那村落被淹没，其中男女老少无外乎溺死于那场水祸，久之，这土地庙便被遗忘在了这崖顶，再无香火之奉。”
“一甲子过后，世间便再无人记得这土地庙，金漆褪尽，不过泥胎石塑罢了......”
“......”
言之于此，宫绣画的声音逐渐低落，最终化为一声幽叹。
她并没有直言那宁嫣然的归宿，但想必这残缺了脑袋的泥塑便是最好的解释。
“那现在扬州的百姓都......”
话语说到一半儿，他便是止住了话语。
正如此前离城城主登太虚宗挂单除虎妖般，神道日渐没落，修士深入人心。
即便是有什么所求，本能的反应，无外乎求宗门......再无人燃香求神，信仰土地，诚拜山神。
他突然想起了那晚初遇雪离时。
雨中，一如此般，破败的山神庙。
——或许那香火供奉充足的龙王庙，便是扬州最后的虚神庙宇？
楚子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神道也不容修啊......倒是不知公主为何同子歌讲这些？”
“......”
宫绣画重新坐下，轻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
“因为你的灵根特殊，无需刻意修炼，修为便可自然随之增长。”
“而这——也就给了你修神道的底气。”
“......”
楚子歌轻轻舔了舔嘴角，呼吸有些灼热的看着她，带着几分试探性地询问道：
“那公主的意思是，想要在下转修神道？”
“......”
宫绣画的瞳孔中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之意，摇了摇头，朱唇轻启：
“不！”
“我要你双修。”
“......”
双修？
......哦，双修。
楚子歌轻咳了一声，觉得自己可能是想歪了，连忙是压下了心头起伏的波澜，这龙君所言之意，他又怎么不清楚？
这是想要让自己拜师啊——这样一来，自己有龙君庇护，何惧那只凤凰了？
他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询问道：
“公主是想要指点在下修神？”
宫绣画嘴角弯出了一丝弧度，伸出食指轻点楚子歌的眉心，淡淡道：
“我指点你双修。”
“......”
楚子歌的心头一喜，绝对不放过这个抱大腿的机会，连忙是跪在青石板上，磕头拜师道：
“徒儿见过师尊。”
“......”
继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眨着眸子，笑道：
“原来师尊一开始就在暗中观察子歌了，我说为什么那几条鱼都吃不出味道来呢......”
“是师尊用神通抹去了味道，故意同徒儿开玩笑呢吧。”
“......”
宫绣画的表情瞬间古怪了起来，疑惑地看着他，询问道：
“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