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微毫无惊讶,轻轻一叹:“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
“这不难猜,宋大人喜爱书画,据说府中珍藏的书画古迹无数,这幅行到图就是其中之一。”
“传言说,那幅画是他九年前作为钦差前往闵州主持闵王陵修筑一事时,偶然觅得的,他爱如珍宝,还邀请了好几位喜爱此道的好友来家中一同鉴赏。”宋时微道,“传言说得对,但也不对,这画不是他千辛万苦觅来的,而是我母亲送给他的。”
宋时微凝视着案上自己的画,声音有些晦涩,情绪不明:“而且,那幅画已经被毁了。”
君璟衍默默看着她:“你现在仿出这幅画,想用来干什么?”
宋时微缓缓道:“作为生辰礼,送给宋修承......其他的,等那时你就知道了。”
宋修承的生辰,就在下月初八。
君璟衍颔首,没有问画为什么被毁了,也没有再问她又想做些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你主动跟我说这些,是因为心虚?”
宋时微眸光轻闪了一下:“我心虚什么?”
君璟衍墨眸幽深,似笑非笑:“怕我知道了,你以前对别的男人有多深情!”
宋时微眼底的神色僵硬了一瞬:“你在外面站了多久,听见多少?”
君璟衍一看就知道,自己又说中了,他语气凉凉的:“全都听见了!”
她要做的这些事,向来是藏着不让他知道。今天竟然主动和他说起,还一副娇憨的样子和他拌嘴,他就知道是因为怕他听见了那些话,故意在插科打诨哄他呢。
就算那些事情他早就知道,可以前她还是离王未婚妻,他再黯然神伤也只能自己藏在心里。现在她都已经嫁给自己,也对自己有了情愫,再听别人提起这些,心里的嫉妒和吃味就像藤蔓一样控制不住地疯狂滋生、蔓延。
不过她知道自己会介意,还肯来哄他,至少说明心里是在意他的。
所以这不满之中,又有一丝丝的甜,酸酸涩涩地摔了一地。
宋时微当真是心虚了,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现在看来可笑又愚蠢,她恨不能当做从来没发生过,现在居然被刨开了放到君璟衍面前,她怎么能不心慌尴尬。
她掩饰一般地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在外面偷听!”
君璟衍在她身边坐下,也不再出声,只是凉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得宋时微浑身不自在。
她小声道:“以前我又不认识你......”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君泽辰,自己未来的丈夫又是那般风采的人,自然就有了女儿怀春的心思。特别是母亲去世之后,她在宋家过得不好,每每受到欺凌,就期盼着能早日离开宋家嫁给君泽辰,他会护佑自己。
如果君璟衍能早些出现在她身边,像现在这样护着她,她说不定就看不上君泽辰了。
然而听见她这话,君璟衍幽深的眼眸中突然涌起一阵波澜,连心底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平复半晌,最终还是被他压了下去。
他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宋时微的精致的小脸,宋时微自知理亏,也没有把他的手挥开,任他动作。
他捏了几下,手上的动作渐渐变成把玩和抚摸,依旧脸色不太好地道:“做为补偿,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说看。”
君璟衍慢慢道:“过几日,和我去画舫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