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铃灵一阵苦笑:“是啊,伤人悄无声息,你再怎么警戒也防不胜防。也幸亏我们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还多番拉拢,这样的人我一辈子不想让她成为我们的对手。
为了骗她,我也是当真吃下了那春媚散。”
“若非你姐姐告诉娘,在虞盼惜得手后再给她吃下解药,就连娘都快要被你姐姐给骗过去了。”南阳公夫人一阵后怕,显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娘,若是您连我都不能骗过又怎么能指望骗过别人?只有连着你们一块骗了,别人才会相信不是?”
“你啊。”
南阳公夫人心疼地拍拍岳铃灵的手,转而看向岳思思,“娘不求你和你姐姐一般这么有谋略,可你要是学了你姐姐一半的智谋,想来母亲也不会担心你以后出嫁的事情了。”
毕竟岳铃灵有时候下手太过狠毒,甚至是连自己……
岳思思吐舌。
她又不是姐姐,当不成什么谋划的军师,能完成爹爹给的任务就不错了。
“娘,你也不用这般强求思思了,只要守住苏家,成为思思最坚实的后盾,有我们在,没人会看低思思的。”
岳思思听罢赶忙亲昵地拉上岳铃灵的手道:“还是二姐疼我。”
南阳公夫人叹息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
皇后很快就听到了偏殿传出的动静,见苏令仪回来赶忙问道:“听闻方才闹了些不愉快?”
在凤仪宫可是皇后的老巢,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还能逃过她的眼睛,苏令仪面色故作不悦:“还能是什么?
怕是因为到嘴的鸭子飞了不服气才来的,臣妾这拼命三娘四个字就差刻进八字里了,这遇到另一个拼命五妹倒是难免会争执起来,倒是让娘娘见笑话了。”
皇后轻笑一声:“你怎么倒是揶揄起自己来了。盼惜也是年轻气盛了些。还真是倒叫人爱也不得,恨也不得。”
见皇后面色并无不妥,苏令仪不禁勾起了唇:“娘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有什么当问不当问的?本宫瞧你也是投缘,自当你是一家人。”
苏令仪听了不禁有些感慨。现在对她这般亲近,要是知道她是苏令仪又该如何?
丢掉脑中的杂念,苏令仪从玲珑的手中接过那翡翠衔凰钗问向皇后:“娘娘,臣妾想问问这翡翠衔凰钗是何处而来?”
看着那根钗子,皇后恍惚有些出神,良久这才开始回忆道:“之前北凉使节进京,途经尽岳峰遭遇马贼,贡品差点被洗劫一空。幸得苏尚书的大公子出手相助这才免遭毒手,只不过刚入京后那最为珍贵的翡翠衔凰钗还是不翼而飞。急得北凉使节上报大理寺,最后还是那虞家小姐找到了这翡翠衔凰钗。”
苏令仪意味深长的看着手中的钗子。
从那些蛛丝马迹来看,虞盼惜显然是和慕容轩是有一腿,现在都跑她面前来耀武扬威,她这要是不把她当成烫手的山芋丢火上烤上那么一烤……
还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看来这钗子能到臣妾的手上还真是不容易。那么多贵重贡品都好端端的,偏生就丢了这根钗子,又偏生叫虞五小姐看见了再交换,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苏令仪那看似不经意的话,却也是提点了皇后。
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巧合?
只不过是安排罢了。
皇后心领神会,也不再纠结虞盼惜的事儿,只同苏令仪扯着些养娃心得,又零零碎碎地问了些岳潇潇还在闺阁时的事情。
苏令仪哪里看不出来皇后这是在试探自己?
不就是要我们岳潇潇是岳家人,顾及她会和岳家重修于和,可又不想放过她和岳家之间敌对的关系给她带来的好处嘛?
明知皇后用心不良,苏令仪也还是依旧选择咬下皇后丢下来的鱼饵。
苏令仪她向来只懂一个道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皇后想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于是故意挑挑拣拣,将岳潇潇当年在闺阁过的糟心事儿,添油加醋地说给皇后听。
说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南阳公府,几乎就成了苏令仪口中的无间炼狱。
不过也不算她大夸其词,可能岳潇潇的真实生活要比她没看到的,还要苦上不少。
连一旁当值的几个宫女听着也不禁为之动容。
能被卖进皇宫的,能是好好养大的姑娘吗?
她们自幼也是吃糠咽菜的。
本以为自己是山猪命才吃的细糠。哪知看似在精致匣中存放的明珠也会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