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被一把枪指着,老板虽然停了下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并不慌张,甚至还带着对容襄的嘲讽。
他站在原地,然后看着容襄:“容襄,你敢开枪吗?你敢吗?”
“我知道你最近这一段时间杀了不少人,杀人对你来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但是你应该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琬青的骨灰还在我这里吧?”
“你敢杀我吗?你就不怕杀了我之后,你就再也找不到你母亲的骨灰了吗?你就不怕商从菡这辈子再也醒不过来了吗?你不要忘了,我带你离开之前,她可是也被我给催眠了哦,哦,对了,你也会一辈子都唱不了戏了哦......”
老板说对了,容襄根本不敢开枪。
如果老板死了,她就再也找不到母亲的骨灰了,商从菡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她这辈子也很有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唱京戏了......
眼看着容襄脸上的神色开始动摇,老板也开始一步一步朝着容襄靠近。
“别过来,恶心。”
容襄现在只要是看着老板靠近她就会头皮发麻,她想制止,但是很显然现在手上这把枪对于老板也没有什么威胁性了。
老板根本不听容襄的,依旧朝着容襄走了过来,到最后离容襄的枪口不过一点点的距离。
他带着容襄的枪,直直将枪口抵在了他的脑门上,然后开口挑衅。
“来啊,开枪,往这儿打,往这儿开枪我就死的透透的了,你觉得怎么样?”
“扣动扳机啊,来啊!”
“开枪啊!”
老板的音调越来越激昂,越来越激动,死死盯着容襄。
但是无论他怎么逼迫,容襄终究还是没有开枪。
容襄现在整个人抖得很厉害,其实拿枪的手都是不稳的。
容襄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眼前这个男人,可以说跟自己是有血海深仇的,可是,明明扣动扳机他就会死的事情,自己却做不到,也不能这么做。
老板既然敢说出那样的话,说明他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容襄不敢拿这么多事情一起赌。
她赌不起。
容襄停顿的这么长时间里面,老板已经慢条斯理地夺过了她手中的枪,然后把枪放到了一边。
紧接着,容襄好像听到了一阵声音。
她又是下意识抬头,却在看到老板眼睛的那一秒钟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钟,容襄听到了老板的嘲讽。
“啧,还是不长记性呢,这都敢直接看我吗?看吧,又被我催眠了吧,唉,这样我该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呢?”
“还是跟我在一起待着比较安全呢......”
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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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雯坐在座位上,手上拿着刀叉,明面上是在看着自己盘中的菜品,但是实际上确是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用眼神的余光看着肖霁。
上一次节目结束之后,她回去卸妆又是个酷刑,而且卸完妆之后,整张脸又开始流脓溃烂了,去医院看医生都束手无策。
贺雯不得已,只能又去华昱私人医院找了之前给自己看脸的那个医生。
她根本不愿意来找这个医生,因为这个医生对她有偏见,根本瞧不起她不说,上药的时候的动作也很粗鲁。
贺雯偷偷观察过,他对其他患者就不会这样,单单只是因为看她不顺眼而已。
所以贺雯根本不想再去找他,但是没办法,公立医院的医生们根本看不好她这张脸。
甚至被她的脸给吓到了。
所以贺雯没办法。
果不其然,在找到那个医生的时候,他的第一句就是嘲讽和挖苦。
“啧,我早就说过,你这张脸要是再不注意保护修养,迟早要废掉,到时候十个整容医院都救不回来,你偏偏不听,还化妆,化那么浓的妆,你自己要作死,谁都帮不了你......”
贺雯气得牙痒痒,很想回他一句自己怎么做都是自己的选择,跟他无关,根本就不需要他来操这个心。
但是自己还有求于他,不能撕破脸。
所以贺雯只能舔着脸,求着那个医生,帮自己看一下,再处理一下。
因为真的很痛苦,太痛了,再多忍受一会儿贺雯都觉得自己会疯掉。
于是那个医生一边吐槽,一边帮贺雯处理了伤口,临了还加了一句:“你这次要是再不注意,下次再溃烂流脓,可就不要怪我不给你处理了,再来一次我也没办法救你!”
贺雯敷衍地点点头,只当他是在吓唬她而已,根本就没有把这几句忠告放在心上,心里早就在盘算下次再见肖霁要化什么妆了。
医生帮贺雯处理完之后,还又特意嘱咐了一句:“下次千万不能再这样了,不然我肯定是不会再给你处理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贺雯没理他,直接走开了。
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次处理完之后不过几天,肖霁突然就打电话过来跟贺雯约了个吃饭的时间。
是一家很高档的餐厅,对于客人的仪容仪表很有要求,总之,贺雯这副模样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是脸部焦黑的话......
所以贺雯当即就决定自己要化个美美的妆容。
虽然脸上又包满了纱布,但是贺雯丝毫不在意地将这些纱布全部拆了下来。
拆的过程很痛苦,但是远远没有贺雯得知即将要和肖霁一起吃饭的喜悦来的更加激动。
所以贺雯忍了。
反正这种情况也经历过很多次了,贺雯感觉自己都快忍习惯了。
贺雯抖着手拆下所有的纱布,又开始给自己化妆。
这次的妆容虽然没有京戏专门的妆容复杂,但是也没有好到那里去,贺雯疼的大喊大叫。
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去见肖霁了,就感觉自己又能忍下去了。
贺雯化的这个妆容,花了整整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都跟在刀尖上行走一样,无比痛苦。
不过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贺雯在餐厅看到光风霁月的肖霁站在哪里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做错了。
她甘之如饴。
只要能拿得下这个男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贺雯想的很美好,却忽略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