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是不会开口说出那几个字呢?
她所求,不过就是自己不会被他当成掌中的玩物而已。
但是容襄这个人,时而通透,时而又莫名倔强。
就像现在这样,商沉就在她面前,两个人就差一层窗户纸。
但是她不知道商沉到底懂不懂,她确信商沉能懂她的想法,但是商沉就是没有开口。
所以即使她有了想和他试一试的想法,她也不愿意开口,更不愿意开口提醒商沉。
因为她害怕一旦开口,得到的结果是让自己失望的。
那么从今往后她又该怎么和商沉相处呢?
她自甘沉沦,可是还是想保留自己的尊严。
容襄轻叹一口气,引得商沉动作都停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呢?”
“商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不懂你,不了解你,你又不愿意开口予我承诺。
我怎么敢放下所有戒备,和你在一起。
商沉却低声开口,语调中带着些许疑惑。
“怎么了?”
容襄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没什么,你继续吧。”
商沉“嗯”了一声,手上动作继续,但是眼神却一直看着容襄。
带着探究,和疑问。
当然这些,容襄并不知情。
很快商沉就将容襄头上的头面全部拆卸完毕,并且分门别类地用专门的首饰盒归整好了。
下一步是,脱戏服。
容襄局促起身。
“这个我自己来吧。”
商沉玩味出声:“这个真的可以自己来吗?商从菡现在已经睡着了,戏服的盘扣,以及背后的系带......”
(从菡乱入:谁说我睡着的谁说的?!)
容襄羞赧打断商沉的列举,听得出来他已经认真做过功课了,连那些戏服的分类已经叫什么都已经了如指掌了。
“商沉!你还说!”
商沉好心情地继续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其实商沉说的没有错,这件各种里衣外衣堆砌而成的戏服,就算她以前看得见的时候,也很难只靠自己一个人完成穿脱。
最近一段时间的汉服和戏服,一大部分都是靠商从菡帮忙的。
如果是商从菡帮她,她没什么感觉。
但是这个人要是换成商沉,那就大不一样了。
容襄觉得,她未必遭得住。
外衣还没脱完,心脏就跳出来了。
就很狼狈。
但是眼下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容襄只能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那就麻烦商先生了。”
商沉修长的手指绕过外衣的盘扣,第一个盘扣,在容襄心口的位置。
商沉动作很利落,一会儿就解开了错综复杂的盘扣。
但是没有急着继续下一颗。
商沉的手指依旧停留在被解开的盘扣上。
即使离得不算近,商沉也能听到容襄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平静一点,阿襄。”
“阿襄”两个字一出,容襄整个人周身就像过了电一样。
一个全新的,称呼。
这还怎么平静得了啊?
容襄心中滋生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