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摸到了散落在地上的骨灰。
容襄找到了骨灰盒,一把一把,将地上的骨灰捧进了盒子里。
可是终究有些掉进了地板的缝隙中,再也难以出来了。
骨灰盒的盖子被摔裂开了,容襄只能抱着无盖的骨灰盒站了起来。
她双眼有些发涩,艰涩开口:“求您,让我进去把我母亲的遗物拿出来。”
容雅琴狠狠呸了一口,整个人正身拦住了门:“呸!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赔钱货,给我滚远一点!还想进容家的门,你想都不要想!”
“你妈什么东西不是容家的?能有什么遗物?”
“你赶紧滚,以后也别来晦气我们!”
容襄固执地站着,整个人看上去无助而又悲凉,像秋日池塘中央破碎的残荷,凄美,可悲。
容雅琴见容襄不肯走,转身冲门内喊来了管家和几个保镖。
“让她赶紧滚,不走就给我打。”
管家领着几个身高体壮的保镖团团围住了容襄,也没好气道:“你就别难为我了,赶紧走吧。”
容雅琴转身欲走,却突然被一个硬物抵住了后脑勺。
“谁啊,不长眼睛吗?!”
容雅琴前一秒气愤转身,后一秒看清抵住自己脑门的是什么东西,顿时腿都软了。
那赫然是一把枪。
敢在京城这个地方用枪的,容雅琴只想得到一个人。
她惶恐抬眼,果不其然,眼前浑身泛着冷意,修长手指握着枪的——
就是京圈最顶层那位商家二爷。
二爷,也不是谁都能称呼的。
容雅琴此刻腿抖个不停,声音出口成了颤音,生怕自己被一枪爆头:“商,商总,您,您有什么事情吗?”
商沉并未开口,枪指着容雅琴脑门,眼神却看着明显有些迷茫的容襄。
商沉伸手,那些保镖们自觉让开。
容襄的手掌心刚刚在地上蹭破了不少,他避开了掌心,只握住手指。
容襄的手不大,指尖细细长长的,如雨后春笋,商沉的手掌有些薄茧,在触碰到容襄手指的时候有明显的粗粝摩擦感。
容襄猝不及防被人握住手,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记得路吗?”
容襄轻轻点头。
商沉将容襄牵出保镖们的包围圈,收了枪,只对容雅琴说了一个字。
“滚。”
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却给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容雅琴早就吓破了胆,在商沉带着容襄进门后,就浑身瘫软,跪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