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霾的血液溅在我的袖子上,我看着心里格外不好受。等我回了我的琼玉殿,师兄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在我身上四处的看。
我当时心头一慌,连忙问,“师兄,你进来坐吧!”
师兄一心修炼,从来不外出,除了师父命令他来,才会来这么一次。我心里高兴,可他摆摆手,“我不进去了,凤华殿下,师父说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出去见人,昨夜他观天象,发现西方有一颗无名星,命格特殊,正在接近你的命星,隐隐约约有囚凤的架势。”
我思忖片刻,“最近我也没见过什么人啊?”
师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师父最近不太好,这本书里的灵轮比上一本更加强大,殿下自己要好好研习,师父好了再给殿下讲析如何启阵。”
我把书接过来,师兄就走了。
这几天我宫里是新来了一个小侍卫来着,不过不用怕,只要我不和他有交集就可以避免的。
随后几天,我都去了练马场。落霾上次从老虎林子里费力拿回来的草药给踏花敷上了,这几天渐渐在好了。
它兴许被关在马棚里太久了,很想跟着我们出去转转,我问落霾,“啊霾,踏花可以走走了吗?”
落霾点头,“可以了。”
于是我们牵着马儿,在雪地里慢慢的走。突然,我团了一个大大的雪球,向落霾宽厚的背上砸去。硕大的雪球,在他的背上绽开,落霾回头愣愣,然后也从地上团个雪球,向我攻击。
“好啊你!”我立马摘了碍事的斗篷,扔在一边,蹲在地上努力造我的炮弹。刚开始,我以为他要像那些侍卫士兵一样跪下来磕个头然后像见了鬼似的说什么“殿下金贵属下不敢造次”,听了十几年,耳朵都听起茧子了,要不然他们就像我的哥哥们一样给我无限放水,让我赢得难受。
一个雪球在我肩膀上炸开,我惊喜的指着落霾大喊,“你可真行,偷袭我!”
这一刻,我才觉得我像个顽皮的孩童,尽管我今年已经十九,那就算作是孩童时期的补偿。可是补偿我的人,居然是这个叫落霾的守马奴。
“殿下,你们带兵打仗,敌军的下流手段更多呢!”落霾笑,他擦了我给他的凝颜膏好多了,脸上那些血口子都愈合,不过还有些黑色的硬疤。
他说得是对的,不过我的炮弹也做好了。
我们俩在雪地里疯跑,在寒风里热汗淋淋,有好多地方的雪被我们抠得都能看见地面了,踏花看我玩得高兴,马蹄踏踏,长嘶一声。
终于,我们两个实在跑不动了,就去山坡上的冬樱树下坐着。
“啊霾,以后我们两个就这样玩儿,你也这样跟我说话好不好?”
“当然可以!只要能让殿下开心就好。”
之前的热汗此时被冷风呼呼的吹着,落霾被冷得一个激灵,我把自己的汗巾给了他,他却拿在手里闻了闻,“好香~”
“哼!你擦不擦,你不擦我可收回来了!”我最讨厌别人说我香,因为这个香味儿,我经常被人认成是宫里的某位公主。我也搞不懂,那些人的眼睛是用来干嘛的,都用鼻孔看人么?
落霾把汗巾可宝贝的抱在手里,“殿下,我弄脏了,您就把这条巾子给我罢!”
我转过头去,他拿着我宫里不计其数的汗巾中的一条,宝贝的抱在怀里,眼睛里的光辉,向我诉说他的真诚,他是真喜欢我的东西。
你看,汗水都冷了,他吸吸鼻子,都不肯用我的东西来擦。
第一次,我觉得被人夸我香,也是一件值得骄傲,值得炫耀的事情。
“那你留着吧。”
落霾很冷,我懊悔没有给他带衣服来,就把自己的兔绒斗篷披在他的身上。
从树上落下的不知道是雪还是冬樱的花瓣,总之白的粉的一团一团往我们身上簌簌落下,“凤华,殿下……”
“你放心,我不冷,我现在就要回宫去了。”
第二日我照常来找他,可是我在哪里都没找到,他的小屋子也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