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洛可不想再让几个手下一去不返,再说了,平时南修仪也没少利用他们阿淄洛的联络点,她自然要礼尚往来。
另一边,自觉与孙媳妇儿的娘家人相谈甚欢的谢勤儒,哼着小曲儿进了府,他一手拎着酒罐的提绳,一手竖着食指和中指配合小曲儿摇晃,好一副惬意自得的模样。
亲卫都快没眼看了:“将军,您可别怪属下扫你的兴,这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儿,您高兴得太早了。”
“高兴一时是一时,再说了,那臭小子若连哄媳妇的本事都没有,如何带兵打仗?”谢勤儒冷哼一声,说得理直气壮。
但亲卫却一头雾水:“哄媳妇与打仗有何关系?兵营里有半数都是光棍儿,那也不妨碍他们上阵杀敌啊!”
这回谢勤儒却懒得搭话,一副你不懂的神色,摇了摇头。
不会下厨的大夫不是好大夫,不会哄媳妇的将军不是好将军!
管家匆匆而来,甚至都还没停下脚步就禀报:“将军!京兆府派人送来消息,说您送去的几个人,除了唯一的妇人外,其余五人皆中毒而亡。”
“中毒?难道是姜家大丫头下的手?”此话刚说出口,谢勤儒就先否认了,“
不至于,那帮人行事虎头蛇尾,虽是来势汹汹,却未做足准备,以姜家大丫头的能耐,足以应付得过去。且她当时确实已经撕破他们的伪装,彻底站在了上风,她根本没有理由朝他们下毒。”
“他们突然中毒,京兆尹首先怀疑的就是属下这几个最后跟他们接触的人,而后会怀疑被他们陷害的姜大小姐。
属下觉得要么是有人见您插手了,趁机陷害您,要么是诬陷姜大小姐的人本就打算以此法诬陷她。”亲卫如此道。
谢勤儒却摇头:“如果是想要陷害我,手段太过拙劣了。如果是想要诬陷姜家大丫头,毒死她丈夫的叔母,比毒死这几个无牵连的男人更有效。照我看,问题不在我们俩身上,而是在那五人身上。”
闻言,亲卫醍醐灌顶:“您的意思是,他们身份有问题,有人毒杀他们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属下这就派人去查一下这几个人都是什么身份,平时都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到底是纵横沙场数十年仍能屹立不倒的大元帅,谢勤儒老谋深算得须臾之间就想到了关键,再加上强将底下无弱兵,他手底下的上百个亲卫都是精干敏锐之辈,日头尚未落尽,调查就有了进展。
一亲卫如松竹般立在书案前:
“回将军,这五人都是在码头做活的,有一把子力气,平时喜爱喝酒逛窑子,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那韦氏一见到属下就吓晕过去,第二次问她话,她亦战战兢兢宛若见了鬼,无论如何询问她都是一副惊恐至极的样子。属下暂且无法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他毕竟不是主管此案的官员,她亦不是重罪大罪的犯人,总归不便动用酷刑。
他继续道:
“不过,属下在去大狱之前去了一趟义庄,从仵作那儿确定五人中的毒是从口入,但他们进大牢以后尚未到饭点,排除了毒药是下在牢饭里的可能,而且他们入狱时间短,仍未有人探监。所以属下有两个想法,一是他们嘴里藏毒,事发后自尽而亡,二是大狱里有人是同盟,是他给了他们毒药或者逼他们服毒。”
毒药的来处是至关重要的调查点,查清楚此事,案子便查清楚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