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的声音微凉,流淌在寂静的夜色中:
“属下试探了下狱卒,其中一人有些许异动,于是暗中观察,最终顺藤摸瓜查到此人乃是五皇子安排在大狱的探子,此次是由他将毒药送给五人。
而后属下更加困惑,这几个在码头做脚夫的汉子为何会被五皇子忌惮?于是属下又去了一趟义庄,详细地检查那五具尸体,这回属下有了很大的发现。”
提到这儿,亲卫眼里寒芒毕现:
“他们身上的深红色瘀痕虽然多,但分布零散,是入狱前与属下等人打斗所致,没有被人控制强迫服毒的痕迹,所以属下确定他们是自愿服毒而亡。
紧接着属下查了他们的口腔,发现他们后槽牙皆有暗洞。更重要的是,属下发现他们虽死,但肤色依旧健康不见死气,就摸了摸他们的脸,果然都揭开了一张人皮面具,而面具的脸高鼻深目,是典型的阿淄洛长相。”
凡是死士后槽牙都有类似的暗洞,为的就是能藏毒,以便随时能服毒自尽。
死士不藏毒,说明他们暂时不需要做危险的事,当然,去做脚夫有什么危险的?
烛光摇曳,将拧眉思索的谢勤儒照得越发冷肃威严:“阿淄洛的死士被抓了,最紧张的应该是阿淄洛的首领,为何会是由五皇子出手解决?”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无非就是二人勾结到了一起。
但他们是什么时候狼狈为奸的?
上次白家与兖州兵造局的案子就有阿淄洛插手,是否是南修仪主导?那这次谢家军发生同样的军械遗失一事,是否与他有关?
他一人自然是没本事也没头脑布下此局,但如果阿淄洛愿意不遗余力扶持就不一定了。
此事事关重大,谢勤儒当即就修书一封,将这件事以及自己的猜测与担忧一并写下,命人快马加鞭把这封信给送给谢屿崇。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姜倚宁一行人日夜兼程赶往南方,眼看着临近冚吉,一家人打算好好休整一番,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回到祖籍见见族里的亲人。
“这些年来我常常到天南地北开拓生意,屡过家门却未能走近瞧瞧,这次总算能与亲朋好好聚一聚了。”白秦天才从马车里下来,就面向冚吉的方向,素来锐利的眼眸中竟有了湿意。
他最无忧无虑的那几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热了去河里游上一圈,饿了就做陷阱逮麻雀削叉子叉鱼做弹弓打猎,再上树摘果子掏鸟蛋,总而言之,玩得不亦乐乎。
年龄相近的兄弟朋友前一刻打架拌嘴抢猎物,后一刻又哥俩好地一起分享,感情纯粹而任性。
姜倚宁正陪林氏安排守夜的护卫,顺便指挥贴身伺候的随从与丫鬟把今晚暂住需要的东西都拿进客栈里。她听见这话,当即高声道:
“外祖父您与他们想怎么聚就怎么聚,我不干涉,但有一点我可先说好了,您身子可不如以前那般硬朗,这次还昼夜不眠地赶路,身子更加亏损了,所以您万万不能过分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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