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记织纺客院夜晚走水,据说外乡来淘丝的绸缎商主仆五人均葬身火海。
大早来送死蚕的蚕农大姐听闻双腿一软,险些站不稳。
她呆呆地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终是叹息一声,把板车上的蚕尸往地上一倒走了。
左右换不成钱,这东西丢哪不是丢。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才走,便有一辆马车把地上的死蚕重新装袋上车,马车绕着桑乡一路往北,就不见了。
阮记织纺后院,薛怀简指着满地的蚕尸,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柚宁姐姐就是太实诚了,五个铜板一斤买这破玩意,那不是败家吗?看,一文不花,我做得好不好?”
“空手套白狼,好,实在是好。”
辛柚宁伸手推开笑盈盈求表扬的薛怀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厮身后仿佛长了条尾巴,他嬉皮笑脸凑过来,那尾巴就在他身后摇啊摇,摇啊摇,整一只哈士奇。
“薛三,五个铜板都抠,怪不得你能这么有钱。”
“这就是柚宁姐姐不对了。”
薛怀景从袖中取出一只金算盘,快速拨弄。
“俗话说不以善小而不为。
两百组五个铜板就是一两银子,赚钱讲究一个积少成多滴水穿石。柚宁姐姐你如此不擅持家,果然需要我这样的贤外助,嫁给我,保管你将来不操心生计舒舒坦坦富贵一生。”
“……这些话还是留给你未来夫人吧。”
薛怀简委屈,转头向晏夙离诉苦。
“表舅,我可是操持经营的一把好手,柚宁姐姐居然不喜欢,她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行。”
“我也觉得。天涯何处无芳草,要不乖外甥另觅佳人?”
“表舅,连你也不相信我!”
薛怀简气呼呼控诉,似乎很受伤,走了。
辛柚宁把地上的紫色蚕尸捡起,加上昨天那小篮,她的材料已经够了。
“我要回沛阳城了,表舅还打算留在桑乡?”
“左右事情已经交给薛三,我也没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晏夙离为辛柚宁撑起一方竹伞,挡去了头顶上毒辣的日光。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说这句话时,他的呼吸洒在耳边,嗓音低沉蛊惑。
“今晚我来木香居找你。”
“停停停,不要故意说得这样引人误会好不好?”
辛柚宁一跳三尺远。
“给薛三铺路,不担心弄巧成拙,更让义父怀疑上你?”
昨日樊寻找福记织纺订货,“无意”透露自家做的也是走私倭国的买卖。
晏夙离原想抛砖引玉,假借合作顺藤摸出背后走私倭国的商贩们;没想到福记沉不住气,当晚就给他们来了一场黑吃黑。
想双赢一起发财?不,人家只想吃独食搞垄断!
五个杀手生擒了两个,送到隔壁薛怀简的阮记。
“本是做生意,哪知竟惹来杀身之祸。”
说这话时,晏夙离满脸的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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