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表舅,你当我们辛家死绝了吗?平白安排下人进来是几个意思?”
辛老太率先沉不住气。
“刘嬷嬷岁数大了,我这个做表弟的给姐姐送个婢女就碍老夫人的眼了?放心,半芹的开销和月例都由我承担,不会给贵府添麻烦。”
“这是钱……”
辛老太的话被辛章生生打断。
“表舅客气了,不就是添一张嘴,既是来服侍冷姨,怎还能让表舅破费。”
回答他的是纪纲的一声嗤笑。
“那辛大公子可记住了,半芹月例乃是一两金子,别给少了!”
和辛府众人一样,辛柚宁也是心下一咯噔。
好贵啊,她果然雇不起!
“早听雪栀提过柚宁姐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长了一颗八巧玲珑心。”
辛柚宁抬头,便见赵月嫣步态袅娜朝自己过来。
刘嬷嬷消息灵通,见面就和辛柚宁知会辛家情况;而樊寻和纪纲也不闲着,回避的当口就把辛府上下神不知鬼不觉摸了个遍。
赵月嫣和姑母赵氏一样,自小都是按簪缨世家的规矩教养,因是家中独女,更养得目下无尘矜贵非常。
和表哥辛章相看其实并不满意,可不管怎么说,赵氏是她亲姑母,雪栀和她要好,便是因这点,也该为辛府说上两句。
何况……赵月嫣目光瞥过晏夙离的脸,心跳不由快了几分。
辛章长得也算人模人样了,可和眼前这个男人比起来,就是泥猪赖狗了,就凭辛柚宁这种粗野丫头,怎么配有如此出色的亲戚?
想到这些,赵月嫣心里极度不平衡。
辛柚宁何尝看不出她来意不善。
“赵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说不上,只是想提醒柚宁姐姐,你成为侯府义女是因一手医术。可侯爷的病到底是不是你治好的姐姐心中有数,毕竟侯爷可是沛阳城出名的爱屋及乌护短关爱。”
辛柚宁笑了一声。
“你怀疑我的医术是假的?”
赵月嫣笑容意味深长。
“月嫣不懂岐黄,不敢妄言。可柚宁姐姐难道没有注意,侯府认亲宴后,都不见人来找你看病,这是何缘由?”
就差指着鼻子说薛征给辛柚宁包庇放水了。
纪纲啼笑皆非。
“柚宁小姐又不是路边的散医,什么伤风上火都往上凑?她一出手,势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是吗?”
赵月嫣唇角勾起,一双妩媚的大眼盯得纪纲浑身不自在。
“莫非赵小姐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疑难杂症需要我医治?诊金我可以给你打折。”
辛柚宁故意加重了“难以启齿”四个字,引得辛府人,特别是辛章看向赵月嫣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
赵月嫣一噎。
到底是皮薄的年轻姑娘,气得脸红脖子粗。
“城西流花湖六月初五进行斗医,你的医术到底是真是假,就看你敢不敢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