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严敞逃回军中,揭发沮授与田丰书信往来,暗结刘和,故意不发兵救援,以至于高阳失守。
袁绍正为檄文之事恼怒,更不相信沮授通敌,大骂严敞越级上报,推卸责任,若不是郭图求情,就被当场斩首。
郭图双目微眯,低声道:“子远可知我为何要保严敞?”
许攸何等精明,早知道他与沮授不和,言道:“此乃沮授通敌证人。”
郭图点头,冷笑道:“严敞见过田丰书信,若再能找到二人其他密信,不由主公不信。”
许攸并不关心他们之间的争斗,甚至有意置身事外,抱拳道:“今郭援已降敌,公则不去见主公,却先来找我,意欲何为?”
郭图嘿嘿一笑,揪着胡须问道:“吾闻子远售卖军粮,逢纪、淳于琼处都暗中打点,获利不少,不知从沮授处获得几多好处?”
“公则此言差矣!”许攸不悦道:“吾与二人交厚,助其筹集粮草,是为公事,并未谋取私利,岂可污蔑好人?”
郭图并不与他争辩,轻笑道:“如此说来,沮授并未委托子远筹粮?”
许攸微微摇头,先前就是因为沮授掌管军马,又有田丰检举,坏了他几次大事,才与逢纪几人密谋除掉田丰,分割沮授兵权。
如今他全面调度逢纪、淳于琼所部粮草,但唯独沮授那里还是无法插手,少了一条财路,也是他一块心病。
郭图低声道:“今沮授有通敌之嫌,威胁极大,为冀州安危计,当趁机谏言主公,将其革职查问,另选他人执掌兵马。”
许攸马上会意,抚须道:“吾遍观众文武,非公则不能当此大任也!”
郭图抱拳道:“此事能成,吾当以河间三成钱粮为谢,另今后军中钱粮,还要劳驾子远筹措。”
“此乃公事,何谈相谢?”许攸一脸正色:“你我同为主分忧,理当齐心协力,消除隐患,此为谋臣之责也!”
郭图大喜,二人同往府衙,自从袁尚行冠礼之后,袁绍对袁谭的态度大不如前,此次出征更将袁尚带在身旁,这让郭图等人心中不安。
北海之战,由辛评去助袁谭,郭图留在中军见机行事,如今袁谭急需掌控兵权,如此良机,郭图自然不会放过。
刚进大门,便听袁绍的咆哮声传来:“刘和小儿,某与你势不两立。”
二人快步入内,见袁绍站在案前脸色铁青,众文武低头缩首,一言不发,堂内只有袁绍的喘息之声。
许攸毕竟与袁绍亲近,抱拳问道:“主公因何震怒?”
袁绍气得手指颤抖,咬牙道:“文丑……阵亡!”
“什么?”许攸大惊,愕然看着袁绍,“文将军勇冠三军,吕布尚在无极,谁能杀他?”
“竖子诡计害人!”袁绍深吸一口气,问道:“檄文可曾写好?”
“陈琳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许攸无奈一叹,言道:“刘和已数路入境,分明是以皇亲身份仗势欺人,檄文乃刘和之计也,主公何必再与他讲理?”
袁绍猛拍桌案,怒吼道:“小子诡诈,某誓报此仇!”
正要传令发兵,郭图忙谏道:“文将军之死,实因沮授而起,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