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人管的小村子,这一次动工宛若盘古的斧头劈开天幕,一缕缕金色的光辉刺入,探破了雾障,希望载着光明乘风。
忽然就有什么改变了这个年轻人心中的想法,或许,真的可以。
有些希望在庙宇,有的理想在乡野,无数个渺小汇聚成宏大,最后抱负和心碎的小事成了同归的殊途。
真的想要做一件事很快,从潮湿的长夏开始到结束,河边沿线的路已经修的差不多了,为了省钱修的比较细,但也足够在雨天保行人平安了。
最后一段在酷暑末尾,本来已经计划中快完工了,不幸的是遇到了别村路过的水泥灌车。先前这车也从这里经过过,但反正是泥土,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众人都没多想,便忘了这茬。哪知水泥是有一定的负荷的,这车的重量已然是超过了临界线。刚修好的路尾那段,就这么活生生被水泥罐车给碾压坏了。
那段路正好在学校前面,孩子们来来去去都要路过,尖锐的水泥渣渣在路边很危险,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很容易弄伤。张启山顾不上心疼那路,拉着准备离开的施工队研究,最后得出结论,这路得重修,而且这段车子较多的路必须修理牢固些。
但是至于修理到什么程度,工程队的人表示自己并不专业,也不是什么修马路的,只会简单浇水泥,不能保证新修完的就合格。张启山不得法,翻开手机蹲在路边,开始研究起这些。
俗话说七月流火,这个七月却尤其的炎热,连绵的高温加上河里席卷的水汽,在烈日下待个一会儿便浑身湿漉漉黏糊糊的,特别难受。这样一种环境下,张启山一直蹲在路边研究。孩子们上学见到他,下课见到他,放学居然还是见到他。
只是,早上见到还是水灵灵的人,中午蔫巴了些,晚上人居然倒在了地上。
孩子们正好放学路过,赶紧过去扶他,又叫来老师,喂水扇风,好一会儿张启山才微微醒转。
“这是中暑了啊。”年纪大一点的老校长点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休息休息。”
“我听他们附近的人说,他这两天从早到晚都蹲在这里。”秦美语气中有焦急有责怪有心疼。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的。
几个老师一商量,硬是把他塞到了学校的医务室,言令禁止他不放心又偷偷过来看路。
学校的医务室有个老校医住着,老校医单身一辈子,几乎将学校当家,平日就住在学校旁边,周围居民有什么不舒服的也会找他,时间比较充裕,就负责起了名为照顾,实为看着张启山的担子。
只是,这一看,差点没给老人家的魂儿给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