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闻池。”
“再喊。”
“山闻池。”
“再喊!”
山霁月攒眉,不耐烦地道:“山闻池!”
“喊我子隽。”山闻池说。
“子隽!”观秋水大喝道,比起山闻池的漫不经心,她显然更为紧张,山闻池的话和举动显然已经刺激到她了。
山霁月没有出声,山闻池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山霁月才出声,道:“子隽,求求你,放过他。”
“求求你。”
她脸上分明凄楚可怜,泪痕犹在,是极其让人怜爱心疼的模样,便是阎王见了也要动容几分。
可她越这样的姿态,只会越惹山闻池的冷眼。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山闻池抬着她下颔的手骤然松开了,眼底的那两分情愫也骤然收敛干净。
再次看向她的时候,只剩下厌恶和轻蔑。
“早知今日,当初是谁给你的狗胆?”
就在这时,观秋水连忙握住他的手,还有两分慌乱和颤抖,山闻池回过头看她,神色柔和了两分,说:“姑姑,我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观秋水僵硬地扯出一抹笑,说:“子隽,我不想见到他们,你让他们滚好不好?我不想看见他们!”
观书绝的举动已经恐吓到她了,她素来知道她这个明月妹妹不是普通人,观书绝那样的人都被她蛊惑了,看山闻池的样子,恐怕还会再生事端。
索性直接把她赶出去好了,只要再也见不到,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观秋水心底惴惴不安,犹如掉入油锅一般煎熬。山闻池已经是她费尽心思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了。
“好,我让他们都滚出去,再也不来碍姑姑的眼。”
山霁月到现在才得到解脱,庭杖没有挨完,但观书绝的命是保住了,两个伤患,还是宫女搀着才把他们扶上马车的。
但观书绝伤得比她重的多,整个人都昏迷不醒,意识模糊了,宫女叹息道:“这些棍杖下去,就是在强硬的身子骨也撑不住的啊。”
山霁月却攥着他的手,在他耳畔说:“观书绝,这次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带你回家。”
观书绝掀起眼皮,深深地看着她,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脖颈,说:“观明月,好好的。”
他伤成这样,是没有什么力气的,与其说是揽着,不如说是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观明月,及时我能不能活下来,你都要好好的。”
原来他真的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替她挨这顿罚的。
山霁月握着他的手,泪水情不自禁地落下来,她却道:“观书绝,别说这种话,我们要好好的。我要和你在一起,你答应我,答应我……”
可观书绝始终没有应下她的话,手就从她的肩上垂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