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已然被狄肃大将军擒了,与天山冰宫小娘子关在天牢之中,不日便要问斩!”
那浅茗听了险些自马背之上摔下,那人见了又道:“你这便怕了?如今城中到处捉拿群狼营兵士及天承寺僧侣,天象大师已然被捉了。我看你打扮好似天山冰宫中人,你可知天山冰宫也受了牵连,昨夜便被剿灭了。”
那浅茗如在梦里,便好似眼前之人是在说书一般,不由脑中混混沌沌、胸闷气短,只觉两眼一黑、扑通一声摔下马来。
有人仔细一看,道:“这妇人定然便是天山冰宫之人!不如送于护国军混个赏银。”
几个好事之人将那浅茗绑了,驾到城门前,向兵士大声道:“军爷,我等捉了个天山冰宫的余孽!”
兵士探头仔细一瞧,忙命人开城门,将那浅茗接进城中。
那几人还想要赏银,被军士大骂一通,连忙回身去抢马去了。
王城天牢之中,耶律昊天面色异常冷峻,可说是死里逃生。此刻与耶律浩源两极反转,仍是心有余悸。正与护国军指挥使狄肃密谈。
“狄肃,昨日命你追剿群狼营及其党羽无暇详谈。我且问你,如何看出那密旨非父皇亲笔?”
狄肃一笑,道:“末将并未识出。”
耶律昊天大奇,道:“那为何昨日审问之时,你质问沙鹏展擅拟密旨,欺君罔上?”
狄肃正色道:“涉及国之存亡,末将怎能不加一万个小心?那沙鹏展站在那处唯唯诺诺,我便看他定然有所隐瞒。这才假意寻出密旨破绽,不成想一试之下竟引出三王爷如此大胆行径。且,三王爷原本便不是储君之选,无缘无故走失五年。这期间在中原不知有了何种机遇,又岂能任其继承大统?”
耶律昊天长出一口气,道:“狄肃,你之心意甚是明了,只是旁人不知我二人曾在边关浴血奋战的情分。”
狄肃低声道:“以末将看,圣上驾崩之时,要护国军入城便是要你继承大统,对三王爷所为已然有所觉察,不想你两人自相残杀。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圣上……”
耶律昊天点点头:“五年前,我将和亲遇袭离奇之处及佐证交予父皇之时,他闭口不谈,将此案搁置五年之久,为的就是力保浩源。
未曾想他不知好歹,五年之中策反我雪鹰团诸多将领,令山鹰盗取军符栽赃,在父皇面前大唱苦肉计。
实则父皇早便知其中实情,当面夺我军权实为诱浩源起军篡位,只可惜当夜便无疾而终。浩源这才又生出这一计,想要昭告天下我耶律昊天弑君篡位,他才可名正言顺登上皇位。”
狄肃叹口气道:“三王爷谋略不可谓不高明,亦不可谓不狠毒,若是肯甘心辅佐,定然可成就一番功业。”
耶律昊天道:“我这个三弟疑心太重,且功利心极强。自小便以为我会因储君之位对其不利,实则在我眼中他便如小犬,不成气候。若不然,我怎会资助其组建群狼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