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有些惊讶。
“暮典侍!”
玄冰冲她拱了拱手,“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许久了,好巧!”
暮阳和他客套打招呼。
“是挺巧的。”
她余光瞥见了玄冰手中的奏折。
三五本,摞得高高的,看起来分量不小。
“快到午休时辰了,玄大人脚步匆匆可是有急事?”
玄冰也不避讳,扬了扬亲手中的奏折。
“是这样的,我从禹州带回来的罪证,涉及的官员指证得差不多了,大理寺那边今日刚刚拟好名单。”
“微臣怕生了变故,想着提前给圣上过目,我也好落心。”
毕竟,那么大的案子,在身上捏着一天,变故随时可能出现,玄冰是真的很谨慎了。
“我能看看么?”暮阳指着那几本奏折。
玄冰有些为难,按道理,官员是没有权利私自查看大理寺的办案结果的。
可此案因暮阳的原因才有真相大白的时间。
玄冰想也不想,将奏折递给了暮阳。
“暮典侍快些看,莫要被旁人老见,去圣上面前打小报告,届时连累了暮典侍。”
他自己被控告渎职不要紧,若是连累的暮阳,他才会真的难过。
暮阳抖了抖手,翻开奏折。
里面都是一些已招供官员的签字画押,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
暮阳随意看了一眼,便递给了玄冰。
她不想多事,没有细看。
玄冰道:“暮典侍可有注意到,奏折上被弹劾的官员是谁?”
这个暮阳还真没有注意到。
“谁啊?”她问道。
“北矿的新任知州,魏森。”
也就是魏林的亲弟弟,原先是禹州城的知州,后来魏林出了事儿,被太子调走去了北矿担任知州。
暮阳道:“他怎么也被牵扯进来了?”
魏林是太子的人,魏森和太子之间,恐怕说是清白的没几个人信。
太子手脚做得干净,怎么会独独遗漏了一个魏森?
暮阳道:“玄大人是怎么查到这个魏森的头上的?”
玄冰道:“大理寺那边原先结了案子,魏森是没有落网的。”
“可前两天花满楼内死了个技女,技女的父母一气之下将涉案的官员告上知府县衙,原本只是一桩简单的敲诈勒索,谁料那魏森一毛不拔,像个铁公鸡。”
“人夫妻俩不明不白死了个女儿,从自家闺女的房里搜出遗书,遗书内藏有魏森酒后失言,袒露曾在禹州搜刮民脂民膏一事。”
“大理寺那边有我一同考进前三甲,在国子监留京查看的学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事态的严重,顺藤摸瓜,我们查到了魏森的家里。”
“你猜怎么着?”玄冰冲暮阳卖了个关子。
没等暮阳说话,他便主动开口道:
“白花花的银两啊,被魏森藏在了北矿的山洞里,足足有两座山那么多。”
“所以,魏森就被揪了出来。”
这可真是不作不死,魏森若是肯散几百两银子平息此事还好,偏偏他一毛不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暮阳算是明白玄冰为何一拿到大理寺的判决书就立马觐见皇上了。
魏森是宫辰的人,若宫辰从中作梗,恐怕就会让坏人逍遥法外了。
暮阳道:“玄大人,我同你一同去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