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下了早朝，便被德妃派来的丫鬟叫进了宫里。
因为夕颜公主的事情，俩人也算是多了一条纽带，说话也没那么生疏。
德妃瞧着暮阳失了神。
暮阳笑道：“娘娘可是觉得暮阳面熟，否则为何每次见到暮阳，总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德妃回过神，招呼暮阳坐下。
“是很面熟，不过是一位故人而已，算了，不提也罢。”
“那娘娘找我前来，是为了……”
德妃屏退身旁的大部分宫人太监，只留下了几个心腹。
“本宫就是想问问暮典侍，夕颜她，可还好？”
她在后宫，手在前朝伸得不那么长，有些事，她知道的还没有暮阳多。
暮阳猜测德妃恐怕还不知道辰国一朝换了君主的事。
她道：“夕颜她，现在生活得很好。”
“辰国换了新的君主，夕颜成了一国太后，算是白捡来的便宜。”
这可不是嘛，不用勾心斗角，每日只需要养养花，品品茶，年纪轻轻就过上了自由的养老生活。
因为太上皇后宫空虚，连半个太妃都没有，远离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不就是白捡来的便宜？
“怎，怎么会？”
德妃有些震惊，验证了暮阳的猜想，她确实不知道辰国那边发生的事情。
“不过，也好，总归是个好去处。”
德妃眼底的安心不是骗人的。
俩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说。
暮阳道：“娘娘，您当真不打算告诉夕颜，您和她之间的关系？”
“夕颜如果知道您才是她的娘亲，肯定会很开心。”
毕竟，她在后宫，曾经除了爱得小心翼翼的德妃，她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母亲的爱意。
她应该很依赖德妃，不然也不会在出嫁前拉着德妃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德妃有些苦涩，释然道：“罢了，她过得好就好，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打破她原本人定好了的生活。”
“这对她不公平。”
母亲的爱，就是这么伟大。
暮阳相对无言，德妃用绢帛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跑远了，”她道：“本宫找你前来，还有一件事。”
“本宫得到消息，皇上因为房其大人为你官拜宰辅一事，已经开罪了皇上。”
“本宫担心，倘若你强行上位，恐怕会引来朝廷的忌惮。”
“你也知道，皇上这个人，天性多疑，眼里容不得沙子。”
暮阳有些惊讶，“娘娘如何得知？”
昨日德妃并未去宰相府，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德妃道：“本宫怎么知道，自然有本宫自己的法子。”
“你帮过本宫，本宫不愿意看你以卵击石，”
她又瞥了暮阳的眉眼一眼，“再有，还有一些其它的原因。”
暮阳没有追问，德妃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好问，只是道谢。
“多谢娘娘提醒，暮阳会注意。”
“如果没有别的事，娘娘，暮阳告退。”
德妃道：“去吧。”
“小心些行事。”
暮阳出了德妃宫里，天色尚早，还不到吃饭的时辰。
她在官道上和玄冰撞了个满怀。
若不是她机灵，就扑人怀里去了。
“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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