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人可走了,快快歇着。”
素鸳打起帘子一看,抿着嘴笑,陈意浓这才松了口气,要装发怒比真动手还累,她吩咐素秋把素缨扶起来,缓了一会儿才开口:“这几日辛苦你去外头跪上一跪,到底是要做做样子的。”
“没什么辛苦的,原先还没到桐花巷子的时候比这苦多了。”
素缨洒脱一笑,接过素秋递过来的帕子擦眼泪,她今日这眼睛可真是吃了大苦头,很是卖力的哭了不少泪珠子。
“说来,二叔知不知道祖母那边走水的事?”
陈意浓让素鸳去传晚饭,转而问起陈老夫人那边失火陈棣是否知情,素缨摇摇头:“半下午有人来报,他并不如何关心,只是说了几句周氏不好,也许晚间会去老夫人那里走个过场。”
“二叔倒是心性坚定。”
陈意浓古怪的笑笑,示意素秋去请在东梢间休息的陈意茗来吃饭,今日周氏忙乱,索性就留下陈意茗过夜,等陈意茗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正在“受罚”的素缨,偏不敢问,陈意浓便笑着解释,陈意茗就算知道,也不敢给素缨求情。
等吃过饭,两个陈家的姑娘就联袂去看望陈老夫人,正好撞见陈棣,陈意茗匆忙行礼,陈棣看见陈意浓身后没带着素缨,眸光一闪:“这么迟还过来?要请安明日也来得及的。”
“本也不是拖延到这时候,只是侄女有个丫鬟午间便不见人,等到快入夜才回来,少不得训斥惩戒,这才来的迟。”
陈意浓笑笑,也不说是谁受罚,反正懂得都懂,没必要多解释。
看她如此,想到素缨梨花带雨的模样,陈棣不免有些心软,等到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陈意浓已经领着人进了院子去看陈老夫人了。
他也只能收回念头。
“二婶婶,赢嬷嬷呢,怎么好好的没看见她?”
陈意浓进屋先看一圈,没看见赢嬷嬷,不免有些疑惑,周氏忙了一下午水都没来得及喝,此刻形容有些憔悴:“赢嬷嬷给你祖母煎药去了,浓姐儿你若是得空,替婶婶去审问审问那些刁奴,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走水的。”
“不是还有三婶婶在么,意浓不过是个出了门的姑奶奶,连丫鬟都说不得,更何况是去审讯那些老人呢。”
陈意浓三言两语推辞,她不愿插手这潭浑水,周氏却以为她还在因着下午陈意茗身边的丫鬟而不痛快,不免生恨,只是脸上还得赔笑:“你三婶婶的性子你也知道,做不成事的,倒不如你去,下午冒犯你的那两个小蹄子,我已派人打发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屋子外头突然又烧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