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弥漫在树林里,草木的清新沾上杀戮的味道反而更加让人心惊,飞羽卫帮着收拾残局,另有一行钱善领头的紫衣人鱼贯而出,把残存刺客领走审问。
“好了,人醒了,浓丫头你进去看看。”
容大夫一脸疲惫的从茅庐里出来,对于一地狼藉也半点不惊讶,只是一屁股坐在收拾干净的树下一口一口的灌起烈酒。
陈意浓闻言,迫不及待的冲进屋里,沈衡紧随其后,进门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正在包扎疗伤的苏勒。
“嬷嬷,素鸳!”
陈意浓扑在病床前,看着脸色苍白面若金纸的谭嬷嬷,方才好不容易被沈衡哄住的眼泪又不要钱似的落,谭嬷嬷看着伏在自己床边哭泣的小娘子,微微颤抖的手摸上她已经梳成妇人样式的发髻:“浓姐儿,老奴还活着,还要给您带小娘子小郎君,您哭什么呀。”
沈衡看着眼前一切,很是知情识趣的没说话,而是自己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陈意浓跟谭嬷嬷,他知道,谭嬷嬷跟素鸳不会无缘无故收到这样的刺杀,毕竟如今看来,还没谁对他们沈府有如此深仇大恨。
“主子,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片刻后,飞羽卫就有人恭恭敬敬献上几枚腰牌,沈衡接过细细打量着上面的花纹:“尽快把杜先生他们请来,让他们仔细辨认。”
此刻的沈衡,面色冷淡的犹如森冷剑锋。
陈意浓直到容大夫进屋赶人才出来,病人到底不适合久久的说话,而她出来的时候,夜色已浓稠如墨,只悬挂三两颗疏落星子。
“容大夫,谭嬷嬷跟素鸳就麻烦您了,过几日情况好转的话,您跟着来府中小住如何?这个情况……”
已经知道真相的陈意浓不免担心起容大夫的安危,容大夫却指着苏勒:“老夫照顾了你身边的,还要管这个小子,若是老夫不在,他又是不知道生死,你若有心,就让他一起去。”
陈意浓下意识想答应,毕竟苏勒也是老熟人,但沈衡动作却更快:“不必,您年纪大了来回奔波不好,小子留一半的人在这里帮着,明日再派些人过来。”
容大夫意味不明的呵呵了两声,转身又钻进茅庐里头了,苏勒胳膊上还包扎着纱布,陈意浓此刻心乱如麻,也不知如何面对别人,索性就由着沈衡全权处理。
“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沈衡跟陈意浓刚下马车,杜嬷嬷就赶着上来,看见陈意浓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更是心疼的不行。
“您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模样!”
“嬷嬷若是还有空闲,先去帮我跟浓姐儿准备吃食热水,她到底累着了。”
沈衡皱了皱眉头,替陈意浓解下还带着血迹的披风丢给杜嬷嬷,三言两语的把人打发,浓姐儿还惊魂未定,他实在不想让她操心。
杜嬷嬷看见血迹,脸色略显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