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太太,咱们是头一回见面,这是一点心意,您先收着。”
翌日王氏早早的就让陈意浓领着她回了陈家,陈老夫人深知王氏难缠,更何况她如今跟王氏差着辈又有几个儿媳,没必要自己出面,索性就打发了周氏来,周氏也是十二分的谨慎小心,见面先笑着问好。
伺候着周氏的丫鬟捧上来一盒赤金头面,王氏随手打开看了看,却不以为意,这些东西不过是她小姑子嫁妆置办的,没什么好稀罕。
“是头一回见面,陈二夫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今日我过来呢,是想问问你们陈家怎么做的出扣留媳妇嫁妆的事。”
周氏原本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谁知道王氏是个混不吝,拿了她整套赤金头面也不见态度和软,语气也就不大好:“您这说的什么话,本就该是我们的东西,我大嫂心甘情愿交出来的,倒是没见过您这样上赶着来要钱。”
“哟,这可稀罕,说是我小姑子给的东西,字据呢?我们商户人家都知道要白纸黑字,怎么你们当官的反倒会红口白牙的夺人钱财,意浓把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了,你们忒不要脸,欺负个刚出嫁的姑奶奶算怎么回事?”
王氏原本就是在市井泼妇里拼杀出来的佼佼者,那副尖酸刻薄的语气配上表情,几乎把个周氏气的仰倒,她有那么瞬间想着干脆交出嫁妆得了,但转念想到那一箱箱的账本银两田庄地契,她又咬牙忍了下来。
“您心疼浓姐儿我们知道,我们也是怜爱她的,她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您别当真,我们陈家敢收我大嫂的嫁妆自然是有我们的理由。”
王氏不耐烦听周氏这样扯皮,斜睨着陈意浓,说道:“浓姐儿,舅母是乡野里出身的人家,不懂你们规矩,但也知道受了冤屈要去找青天大老爷,如今青天白日的你娘的嫁妆就要喂狗,你还不去报官!”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吼的,陈意浓像是被吓到似的一阵瑟缩,嗫嚅着开口:“舅母……这好歹是我娘家……”
“叫什么舅母,如今你嫁来沈家就是我们沈家的媳妇,就该叫我一声娘,你不帮着你夫家难不成还要吃里扒外帮外人?”
王氏极不耐烦的教训到,周氏冷眼看陈意浓竟是被辖制住,不免感慨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是得凶悍泼辣如王氏才按得住浓姐儿这样滑不溜秋的人精
但感慨归感慨,这会儿她可不能让浓姐儿去报官,连忙挽留:“浓姐儿别怕,这里是你娘家,也没有让泼妇欺负你的分。”
“亲家太太这话说得好,我就是泼妇,元宝,报官去!”
王氏等的就是周氏骂她,当即双眼一瞪抬高嗓门喊了她身边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往京兆尹去,周氏眼见不好,连忙吩咐自己的人拉着那婆子。
可陈家的女眷大都娇生惯养,哪里拦得住王氏身边的泼皮婆子?当即一个个被打的东倒西歪的,厅堂里外哀嚎一片。
王氏看自己带的人如此厉害,也得意洋洋,余光又瞥见周氏戴着的一堆首饰,不管不顾上前就扯:“你这贼妇人!偷了我小姑子的嫁妆不说,还撺掇着我儿媳跟我生分,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沈家的陪嫁买的,还不给我拿来!”
周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扯下不少簪子钿子,连手上的双跳脱都险些被王氏拽下来,这才回过神,一个耳光打在王氏脸上:“我夫君是三品大员!我更是三品诰命的淑人,你一个乡下妇人怎么敢如此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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