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请皇后娘娘安。”
杜贵妃的视线落在陈意浓身上,很快又带着不明的意味收回,这位贵妃娘娘的性子看起来意外的和顺。
“今日宣成闯的祸,你可知晓了?”
萧后清楚杜贵妃是那种喜欢知己知彼的性格,这句话不过是客套一二,杜贵妃温温柔柔的眼波从宣成身边擦过,脸上露出笑:“臣妾知道,死者为大,宣成这丫头太没规矩,臣妾日后会好生教养她的,只是臣妾想来,如今宣成性子野,怕是未曾定亲事的缘故,女子有了夫家,总是会静心些。”
“这话今日提虽不妥当,但臣妾爱女心切,自然也顾不上那些,今日妾身是想求娘娘为宣成指婚的。”
在场除了萧后都是一怔,宣成更是面露喜色,她的心思自己母妃必定是知道的,如今开口,想必是要为自己求姻缘。
至于那道圣旨?
宣成并不在意,自己母妃盛宠优渥,怎么也该比个早死的臣子嫡妻来的有面子才是。
“你倒是会说话,说吧,看上谁家儿郎?”
萧后仍旧笑着,半点没有要驳斥杜贵妃的意思,杜贵妃语调缓慢:“是臣妾娘家那不成器的侄儿,您也知道,宣成如今快二十还未出嫁,臣妾那内侄却心心念念喜欢这丫头。”
宣成的脸顿时惨白下来,陈意浓却若有所悟,杜贵妃并不是杜家嫡出的姑娘,跟杜家自是不亲,如今又快到三年选秀,据她所知,杜家这辈里莫说嫡出的,就是庶出的姑娘里头也有几个极出挑的可人,保不齐里头就有比杜贵妃更听杜家话的人。
杜贵妃这是要拿宣成拉拢杜家,后妃的荣宠除却自己努力,同前朝也是千丝万缕断不开。
陈意浓都看得出的事,萧后自然心里明镜似的,她身为中宫,只要不死,不犯下滔天大错,便一日是国之副君,杜贵妃如何拉拢杜家是挨不着她的。
但于私情上,她万不能让杜贵妃这样称心如意:“此事是好事,那孩子本宫也见过,但宣成到底是大家爱女,须得跟大家商议商议才是。”
杜贵妃眼底倏尔浮现戾气,这萧家贱妇向来我行我素,更何况圣人放权准她独断公主婚事,如今倒来拿乔推三阻四,难不成还想着为她那短命的孩儿出气么,简直是痴妄!
“娘娘说的是,今日宣成闯祸也是该罚,臣妾管教无方,自请往郁福庵手抄经书一月,至于臣妾手中所掌宫务,一并请娘娘代劳。”
杜贵妃跪伏在萧后身下,从脖颈到脊背都是说不出的柔顺谦卑,她这是要拿手中权利跟萧后做交换,留得青山在,自然不怕没柴烧。
“不必如此,如今春闱才过,宫中不日要办鹿鸣宴,若是缺了你,本宫也孤掌难鸣,宣成犯的原也是小错,你又身为贵妃,只在宫中禁足三月就是,期间若大家临幸,一切照旧,只不许你出宫门。”
萧后似乎很是宽宏大量,杜贵妃却恨得将抹着丹蔻的指甲都掐进掌心,萧家贱妇当真可恨,禁足三月,她出席不得鹿鸣宴也就罢了,连亲蚕礼都出面不了。
这宫中人人一双富贵眼,到时候有的是人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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