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那碗汤可送到了?”
玉燕眼巴巴的等着替她送汤的偎翠回来,偎翠这厢刚进门,玉燕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发问,偎翠看她如此紧张的样子暗地不屑,脸上却还恭恭敬敬的:“成了,主君收了汤,说过会儿就要来看您呢。”
“这就好、这就好,偎翠,你伺候我换身衣裳,夫人新丧,我也不好穿的花枝招展的等主君,如今徐氏眼看着是不成器了,我可得拿出样子来。”
玉燕喜不自胜,言语间隐约将自己看作日后陈家长房的正头娘子似的,偎翠冷眼看她痴心妄想,也不点破,只安安稳稳服侍玉燕换衣戴簪。
“妾身给主君请安。”
陈祯过来的时候已近三更,时候不早,玉燕也清楚陈祯今日不是来做那些男女事的,温驯体贴的请安奉茶,就顺从而乖巧的立在陈祯身侧,昏黄烛火下,她颦蹙之间,竟有些像沈氏。
“你……夫人去世前你常去侍奉,可有听夫人说什么话么?”
玉燕听陈祯少见柔和提及沈氏,想到沈氏生前对自己处处提携,再看陈祯这副似是待沈氏旧情复燃的模样,就知该如何说话:“夫人常念着您,也担心浓姑娘的事,如今夫人就这样去了,也不知浓姑娘跟沈家郎君如何是好。”
她并不知沈衡跟陈意浓婚事照旧,只是想着沈氏不算亏待她,如今有机会替沈氏留的血脉说话也是应该。
但有心算无心,陈祯少不得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大家都望着盼着这门亲事成不了,眼前这个得了婉娘几分恩惠的却敢开口。
“你倒是知恩图报,这几日你就去跟二弟妹她们学学怎么掌家,日后也用得上。”
偎翠眉心一跳,没想到玉燕竟当真有些要掌中馈的架势,她暗暗记下此事,玉燕得了甜头,眸光都放亮不少:“妾身多谢主君疼爱,必定不负主君心意的。”
陈祯挥挥手,示意为沈氏戴孝的玉燕搀着他进内间休息,偎翠细细收拾好杯盏,掩着门退出去。
“你家姨娘要来跟着掌家?谁给的意思,有文书对牌没有,若是没有,我跟二嫂子也不好随意放人的。”
次日一早,偎翠就领着一群小丫鬟过来跟周氏姚氏交涉,姚氏吃过管家的甜头哪肯再让玉燕分一杯羹?
当即连周氏的面都不给见,堵在门口,偎翠也不着急上火,笑容可亲:“是我们主君说的,文书对牌到时候等浓姑娘回门支取,横竖也就这几日,三夫人行个方便。”
姚氏细眉一挑:“回去跟你们姨娘说,这事儿没对牌没文书,我跟二嫂子都不好办,想往上走还得有真材实料才行,我这边忙得很,没空陪你们扯皮,有什么事改日再来吧。”
啪的一声,那扇虫草花鸟的镂空锦绣泥金帘子就被摔下来,跟在偎翠身后的小丫鬟愤愤不平,还要再闹,却被偎翠伸手拦住:“姨娘好不容易才有如今,在这档口闹起来没得丢了姨娘的脸,先回去禀了姨娘再说。”
一众丫鬟到底以她马首是瞻,偎翠发了话,也就一溜的跟着回去,玉燕得知此事又惊又怒,被偎翠先安抚下来:“横竖浓姑娘从来都亲近咱们,等她抽出手来,西府那两位想作威作福也是不能,姨娘暂且忍耐,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罢了。”
玉燕这才肯先罢休,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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