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浓吹了吹茶盏里的茶叶,素秋得令,当场就把陈意拂按下,陈意拂看着惨叫不绝的徐姨娘,不由自主红了眼睛。
“陈意浓!你不怕报应吗?”
“笑话,你们都不怕报应,我怎么会怕?”
陈意浓怡然不惧,就在徐姨娘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被陈意拂寄予厚望的陈祯终于姗姗来迟。
他的出现对陈意拂来说完全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
“父亲!您快救救姨娘!”
一看见陈祯过来,陈意拂整个人都振作起来,但是坐在一边的陈意浓此刻委屈至极的开了口。
“父亲,如今母亲生死未卜,徐姨娘却花枝招展领人过来,女儿实在是气愤难当,这才有些不择手段,还望父亲主持公道。”
陈意浓眼泪说来就来,活像真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至于陈意浓的眼泪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陈祯根本不敢去探寻。
昨天晚上母女两人的狠劲与决绝犹在耳畔,陈祯不敢在这种时候偏袒陈意拂了,哪怕自己这位长女素来得自己喜欢,眼泪此刻更是一滴滴的像是砸在自己胸口,却也只能顺着陈意浓的话来。
“浓姐儿说的是,你母亲的身子自然是最重要的,至于徐氏,留她一条性命就好。”
听着自己仰慕的父亲亲口说出的这种话,陈意拂惊诧而失望到说不出话,那眼神里的灰败让陈祯甚至都不敢把目光转向陈意拂。
看着眼前这一幕陈意浓只觉得讽刺,原来薄情寡义如陈祯,也会有如此愧对妻女的时候,只是妻不是正妻,而是徐氏。
“罢了,我也看累了,姐姐把徐姨娘带回去吧。”
陈意浓突然感到厌倦起来,陈祯已经无可救药,陈府也烂的透顶,就算今日她收拾了徐姨娘又能怎样,来日徐姨娘伤好了,有陈意拂这个嫁进瑞王府当正妃的女儿,以陈家两位当家人看中名利的性格,只会永远成为徐姨娘的保护伞。
除非她把陈家连根拔起,把陆舟彻底打入泥潭。
想到这里,她索性施舍般的放过了徐姨娘,陈意拂先是一阵欣喜,紧接着又感觉到陈意浓语气里的漫不经意,完全没有把她们母女放在心里。
屈辱的感觉很快淹没了能救下徐姨娘的欣喜,陈意拂又想到刚进长宁街那天,居高临下看着在雪地里的她们母女两个的陈意浓。
当时陈意浓虽然是恼怒着的,却完全是俯视的态度,可现如今,算是已经不把她纳入视线之中。
陈意拂不甘的垂下眼帘,嫉妒跟仇恨再次在心里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