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姐儿,我昨日并未见过你的面,姨娘拉你去祖母跟前对峙也是情有可原,就没必要再在此事上纠缠刁难姨娘了吧。”
“我比不得拂姐姐你,就算毁了身子也不影响婚事,还能让瑞王殿下心甘情愿的娶你,我呢,素来是个弱女子,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经不起旁人构陷揣测,更何况如今母亲身体不好,我心中郁结,若是被什么风言风语刺激到,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可怎么是好呢?”
陈意拂因着伤到颈子,此刻脖颈上缠着柔软的白纱,脸上犹有伤痕,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只是陈意浓气定神闲,半点不吃她这套,反而以牙还牙原样报复回去。
不就是装柔弱么,谁不会呢,只是装可怜没个观众可不好。
“姨娘昨日言行,如今想来,当真是其心可诛,我也不敢太为难您,毕竟如今身子弱,见不得血腥,素鸳,把姨娘带下去打二十个板子罢。”
往日里陈意浓与她们你来我往的斗也没像今日这样动了板子,因此陈意拂跟徐姨娘也从不把什么嫡庶尊卑放在眼里,等到了这种此刻陈意浓要处置了徐姨娘的时候,陈意拂下意识开口。
“你凭什么处置姨娘?到底她是你的半个长辈!”
“这话说的倒是好笑了,正儿八经做主子的嫡出姑娘连个本非良家的贱妾都处置不得?这话若是传出去,别说陈家的声望,就算是姐姐你这个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怕也没什么好名声,素鸳,手脚还不麻利点?”
陈意浓笑容温柔,却字字句句踩着徐姨娘的痛脚,徐姨娘被素鸳领着几个粗手大脚的粗使婆子从椅子上扯起来,满头珠翠摇晃,看的陈意浓眼睛生疼,她想到如今苍白脆弱的沈氏,唇边笑容更深,却看的徐姨娘心底生寒。
是啊,她怎么好端端的忘记了,眼前这位大姑娘本就是当日在长宁街上当众掌掴她们母女的人,入府以来几次冲突不大,倒让她忘却了这个事实。
然而现在醒悟已经悔之晚矣,陈意浓缓慢起身走到徐姨娘身前,将她头上珠翠一一抽离,冰冷的首饰划过徐姨娘脸颊,令她本能战栗。
“姨娘,自食其果的是你,昨晚既然敢做出挑唆的事,今日就不要怪我下手.”
陈意浓温软呼吸吐在徐姨娘耳边,在徐姨娘听来却犹如毒蛇吐息,听得她满心惶恐,但是当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陈意浓却笑着松开了她,转而看向陈意拂。
“主母身体抱恙,打扮的如此鲜艳有诅咒主母之疑,拂姐姐,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你怎么说都有理,现如今已经如此,还在惺惺作态什么?”
陈意拂嗓音沙哑到极点:“若是父亲亦或者祖母在这里,你如何敢这样!”
“那就给你去请父亲过来如何?让父亲来主持主持公道。”
陈意浓半点不在意陈意拂,甚至让她去请陈祯过来,可是就算陈祯过来又能如何呢?昨夜诚惶诚恐的懦夫难道到了今天就会变得更有担当吗。
不可能的。
陈意浓甚至让人端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喝着茶优哉游哉的看着受刑的徐姨娘,一开始还好,五板子下去之后,徐姨娘痛苦的惨叫就萦绕弥漫开,听得陈意拂按捺不住,就要冲进板子下救人。
“素秋,拦住姐姐,免得有些没轻没重的人把她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