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门声像是响在几个丫鬟心头的催命符,她们担忧是姚氏领着陈老夫人去而复返,三个人甚至连面面相觑的功夫都没有,又陷入极为紧张的气氛中。
“你们怎么了?
然而这种紧张在素秋打起帘子后彻底烟消云散,走进屋中的是载着风雪归来的陈意浓,于是大家伙都松了口气。
看着陈意浓脸上被霜风吹拂冻出的红晕,素秋心疼的不行,赶忙使唤着素鸳素缨两个打了热水给陈意浓擦手洗脸,又脱下还带着寒气的衣服用熏笼热热的烘着,
“浓姐儿,婶婶还有东西落在你这,是对翡翠耳坠子,婶婶过来找找。”
三个丫鬟才伺候着陈意浓上榻歇下,姚氏有些过分尖锐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这时候几个人倒是放松不少,素缨先躲去后头,素秋才把姚氏迎进来。
姚氏进屋又看见侧躺在被褥里的陈意浓,只是匆匆扫过一眼并未察觉变化,加上这一来一回的,她甚至都还不知道马车已经回来的事情。
“想来是方才凑去看你的时候落在你的被褥上,能否让婶婶好好找找?那是你三叔当年成亲的时候送给婶婶的礼物。”
这话凭谁来听都是假话,只是姚氏说的煞有其事,再加上听起来又是三房的定情信物似的东西,自然容不得拒绝。
只是素秋起了坏心眼:“我家姑娘方才刚歇下,三夫人若是实在要,明日给您送过去可好?”
说着,她还故意往陈意浓床边靠了靠,似乎生怕姚氏看出什么来一样,姚氏看着越发笃定自己的想法,素鸳却忍笑忍得辛苦,甚至不敢抬头。
“实在不行,这耳坠子是三爷也看重的东西,我这个做婶婶的若不是如此,怎么眼巴巴的来求侄女呢。”
姚氏姿态放的极低,一副陈意浓不肯起来让她搜检就是欺负长辈的架势,素秋表面上为难又无奈,实际上心里乐不可支。
她勉为其难的给姚氏让开道路,伺候着陈意浓起身。
“三婶婶跟叔叔真是伉俪情深。”
当陈意浓笑靥如花的站在姚氏跟前时,姚氏几乎要吓得昏厥过去,她看着陈意浓那张苍白含笑的脸,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是蠢笨一些,却也知道趋吉避凶,长房再不太平,沈氏母女两个都稳稳当当立着不倒这么多年,虽然她不知道长房正院到底是眼前这个侄女做主,还是如今已经昏迷不醒的沈氏暗藏玄机。
但并不影响她不敢跟长房为敌的心思,因而今日才要拉着陈老夫人来给她壮胆,只是别人的小辫子没抓着,却是实打实的结了梁子来了!
姚氏慌张的双腿都要发软,此刻自己的婆母不在没人给她撑腰,她自然是害怕的,只是强行稳住,上前在尚有余温的被褥上装模作样搜索一番,从袖子里摸出早就藏好的翡翠耳坠。
“东西已经找到,意浓你快快歇息,莫要冻着了。”
姚氏端着虚情假意的笑容,脚步虚浮的走出碧纱橱,陈意浓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殆尽。
她早就知道姚氏的性子,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墙头草的三婶婶,有那个胆子这么明目张胆的上门来找麻烦。
想必是像闻到血腥气的鬣狗,看着如今长房示弱,想着踩上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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