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您身体可还好?我家夫人实在起不来身,妾身就觍着脸过来看看您,也算是全了我家夫人的心。”
玉燕看着脸色苍白虚弱,还带着抹额靠着大迎枕才勉强能坐起来跟她说话的周氏,脸上的笑容谄媚讨好。
周氏冷眼看着眼前坐着的东府来的妾,心里厌烦的不行,自从她称病要拿捏那个桐花巷子里来的小贱蹄子立规矩后,那小蹄子每日便时常头疼脑热,可恨自家主君也不知如何就鬼迷心窍,反帮着她来杀自己威风。
因而看着自己大伯这位年轻鲜嫩的妾身,不免心生厌恶。
但东府那边如今的风吹草动,她心里也是有数的,徐氏得了体面,出了个要做王妃的姑娘,想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她自知同徐氏结了梁子,日后徐氏成了气候,她想必日子不好过。
这几日也是心焦,只是按捺着性子,要等东府那对母女来求到她头上结盟,到时候她也占了上风好拿捏她们,谁晓得正主没来,倒归来这么个低贱东西!
周氏心里越想越气,对玉燕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你家夫人有心,你也辛苦,拿了赏银就回去吧,劳累你跑腿这一趟。”
玉燕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周氏这语气跟打发下头丫鬟似的,她如今好歹也是个贵妾,真要说身份,比徐氏还高了半截,怎能让她如此作贱?
当即玉燕就想甩脸子走人,但转念想到徐氏母女两个要吃人似的凶狠,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多谢您看重,只是今日过来,妾身也有私心,是为夫人您排忧解难来的。”
周氏看着忍气吞声的玉燕,笑容淡淡,明摆着是不信玉燕能有什么帮得上她的。
“迟姐儿婚期也近在眼前,先不说别的,就是这些日子二夫人您称病,桐花巷子里的那位轻狂到连我都晓得,说来也巧,徐氏也是出身桐花巷子,那日的事妾身略有耳闻,怎么好好的瑞王殿下就会出现在那里,徐氏又怎么能让瑞王殿下心甘情愿娶了拂姐儿的?”
周氏的表情随着玉燕的话逐渐冷厉起来,她手中的檀木佛珠被捏的咯吱作响:“你说,拂姐儿这桩婚事,还是徐氏促成的?”
“妾身当时不在,并不晓得来龙去脉,只是旁人说,好像是徐氏以死相逼,说她若是死了,她给拂姐儿留下的东西就要流落出去,瑞王殿下才肯点头答应的。”
玉燕当然不可能知道事情的全貌,那天在场的人统共就那几个,知道实情的也就徐氏自己跟陆舟,再加上一个猜出真相的陈意浓。
再加上事情出来之后,徐氏也怕有心人知道点什么,刻意封锁消息,可陈意浓有心透露,玉燕便说的活灵活现,此刻就给周氏这么个有心人知道了。
她甚至能揣测出如今把自己主君迷的七荤八素鬼迷心窍的那个小蹄子,应当也跟徐氏,跟瑞王有所关联。
周氏恨得几乎咬碎银牙,她此刻满心都是徐氏勾结瑞王算计,再加上多年情分,竟也相信陈棣当日不过是被人算计才将那小丫鬟破了瓜,自己错怪自家郎君。
这才闹得这许多日子都夫妻不合,家宅不宁。
如此想着,周氏几乎马上就要跳下床去找那个小蹄子麻烦,却强行忍耐,玉燕看她已然被调动情绪,便乘胜追击:“再说瑞王如今六部巡视,虽说没个正经官职,可听我家主君说,日后怕是要落在您娘家那边头上的,到时候亲事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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