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莫要再哭了,待会让殿下看见,白白惹他不快。”
陈意浓主动替陈意拂擦拭眼泪,好像当真为陈意拂担忧,脸上却不受控制般露出些许嫉妒。
看她如此,陈意拂才算得偿所愿:“妹妹不要难过,日后你跟沈郎君成亲,姐姐当了王妃,自然也会好好为你添妆,不让你丢了脸面。”
这就是明晃晃的在炫耀,陈意拂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还是维持着落寞神情,让陈意拂越发有满足感。
在外间的陆舟看着陈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也颇为头痛,眼前这么个墙头草的禀性他虽说不是完全知晓,却也还算了解,根本不是个为了亲生女儿就能做出敲登闻鼓告御状的人。
如今这样,不过是盯上了瑞王妃的位置,可正妻名分,是他要用来拉拢陈意浓从而拉拢沈家的。
陆舟看着碧纱橱后戴宝簪珠的窈窕身影,不由得心浮气躁起来:“若是陈大人执意如此,咱们也只能去父皇跟前说个清楚明白。”
他在陈家遇刺这件事是事实,就算闹到天子面前,自己那位父皇说不定还有机会让自己摆脱这门亲事。
陆舟有些无力,如今他算是陷入泥沼,难以抽身,他甚至后悔起自己当初搀扶陈意拂的举动。
“若是意拂让殿下为难,让父亲蒙羞,就此自行了断也好!”
徐姨娘并不从正门进屋,而是绕着后罩房的花径进了碧纱橱,陈意浓就不再跟她们两母女说话,此刻听着陈祯似是被陆舟辖制,徐姨娘当机立断撺掇着陈意拂冲出碧纱橱,径直往那柱子上撞去!
“妾身虽出身低贱,可也是当母亲的人,手里捏着点家底,日后也是盼着意拂嫁个好人家给她当陪嫁,如今意拂既然是如此境地,不如我母女一道死了干净,那些东西就送到当铺流落在外,也是做善事了!”
陆舟看着寻死觅活的陈意拂,已经感觉到此事难以善了,此刻又出来个徐氏,两母女哭成一团,听清徐氏哭泣内容后,陆舟瞳孔紧缩。
眼前这个徐姨娘本就是他养在桐花巷子的棋子,光是这点事捅出来,就是个结党营私的大罪,如今听她这意思。
若是他不娶陈家这个姑娘做瑞王妃,那点阴私事她就要捅出去。
陆舟攥紧了拳头,紧缩眉头里藏匿着滔天怒气,他如今犹如被人提刀逼着,这让他如何能忍?
“瑞王殿下,您本也是意拂姐姐的救命恩人,如今何苦就逼迫姐姐到如此地步,若是您实在决定不下,臣女也只能去找皇后娘娘为意拂姐姐要个公道!”
正当陆舟心里烦闷至极的时候,陈意浓走出来,又为徐氏跟陈意拂增添砝码,陆舟看着陈意浓澄澈双眼,几乎咬碎牙齿,只能应下:“本王,过几日就会去找父皇赐婚。”
“也在此祝福陈娘子跟沈郎君,婚事顺遂,等到成亲之日,本王定当亲自过来送上贺礼。”
临走前,陆舟向陈意浓投来阴鸷目光。